一个小小的岗亭就耸立在其中一条路的边上。岗亭中,一个年轻的战士正端着八一杠笔直地站着,尽管那枪中没有子弹,但年轻的脸庞上满是庄重的神情。不远处,另一名战士正端着枪向这里走来。
到换岗时间了。
两名战士互相敬礼,然后交换了岗位。
然而那个略显稚嫩的兵却没有马上离开,他仍然站在岗亭中。
那个来换岗的士兵有些诧异地问道:“黩武,现在到了我站岗的时间,你为什么不回去呢?”
黩武踌躇着开口道:“薛林…薛班副,我…我有些担心…”
薛林微微叹了口气。看他的表情,他好像很想拍拍黩武的肩膀,然而他的身躯依然绷得笔直。他没有忘记这是在站岗。
“大伙儿心里都有数,你不用太担心了……”
“可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啊,他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我--”
“黩武,你觉得他哪里不对吗?”
“就是太正常了,所以才觉得不正常!”年轻的战士有些心焦,忍不住喊了出来。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不由得微微涨红了脸。
“他自己觉得没事就好,我们没必要替他瞎操心!”薛林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还是你觉得他根本就是个不堪一击的家伙?”
黩武有些慌乱:“我,我没…”
觉察出这个小战士的窘态,薛林放缓了自己的语气:“没事的,相信他。”
成才二赴a大队之后,草原五班在薛林的带领下,励精图治,每个人都严于自律,整个班级的纪律和训练要求都变得比成才在的时候更加严格,然而却没有人抱怨,成才的那句话已经铭刻到了他们心里。
两个月以后,在一个小雨纷纷的下午,红三连指导员的车出现在五班的营房门口。五班的四个早已不孬了的兵列队迎接,然后他们看见了让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
他们的班长,成才,拎着简单的行李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时间,五班的四个兵心中都是五味陈杂。让他们高兴的是班长又回来了,然而这又让他们觉得愤怒:那帮死老a又把班长退回来了?!
一时间五班的营地上沉默了下来,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最后还是成才能打破了僵局:“各位,我回来了。”他的表情很自然,好像只是请了两个月假,现在又回来了。
刘大林最先反应过来:“班长,欢迎你回来!”
其他几个人貌似被石化的人这才恢复正常,极热情地与成才寒暄,看起来颇不自然。
没人问成才因为什么回来。
指导员临走之前拍了拍成才的肩膀,想说些什么,却被成才打断了。
“指导员,请放心,我们会好好干,不会辜负上级的期望!”
指导员叹了口气:“成才……这次没选上,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们红三连,欢迎你回来。”
成才道:“我知道……我在这里很好,您不用担心……”
他这么说,指导员也就没再说些什么。五班全体敬礼,然后目送指导员离开。
“我倒庆幸那死老a瞎了眼,不然班长也回不来……”黩武嘟囔着往营救走去。
薛林听见了他的话,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想过去拉住黩武,然而他终于没有动。
“班长他不属于这里。他要走的路,比我们更远。作为朋友,我们舍不得他离开,但我希望他将来能走得更好。”
黩武的身影顿了顿,然后端着枪走远了。
越夏曾经私下里悄悄问过成才回来的原因,成才轻描淡写地道:“演习结束,任务完成,我就回来了。”
对于成才二度被a大队退回来这件事,七○二团知到这件事的人反应各自不同。幸灾乐祸者有之,疑惑者有之,惋惜者有之,愤怒者有之--比如某师侦营副营长,再次向某老a兴师问罪,结果某老a很无辜地道:“我只是借他演习,又没说要收他?”
在演习结束之后,出人意料(主要是许三多)的是,袁朗并没有留下成才,说是要再考虑考虑,让他先回老部队。成才却对此没有太大反应,他只是一句话:“服从组织安排。”
袁朗诧于成才的沉静,忍不住问道:“不问为什么?这可不像你了。”
成才什么都没说。
袁朗默然,他挥了挥手。成才敬了个礼,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许三多此时还趴在医院里,纪航和墨云还在集训,而吴哲则被袁朗扣下作“长工”--他正拼死拼活地赶演习报告。成才本以为这次自己又是要独自离开,没想到会有人来送他。
是齐桓。
成才拉开寝室门,发现齐桓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他站在那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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