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努力地想逗我开心,一会问我要不要吃冰激凌,一会问我想不想喂松鼠。
松鼠。
想起曾经的那个午后,蓝衣短靴,一脸阳光的她,从后面轻拍我。
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只剩下心,一阵阵抽搐。
我摇摇头,对母亲说,不用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任霏,你走了,事事便休。
母亲陪我住了一个月,公司的事情已堆积成山,她必须回国,本想带我一起走,然而医生说我的身体实在不适合长途飞行,无奈之下,她只好给我请了一位钟点工,每日定时来照料我的起居,又拜托了几位在伦敦的朋友照顾我。
临行前,几次想问母亲,是不是她,让霏离开。
然而看到母亲操劳疲惫,而又对我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怎么也不忍开口。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能做什么?
如果是母亲让她离开,母亲有错吗?没有,哪个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走一条不被主流社会认可的道路?霏有错吗?没有,她知道母亲只有我,她的离去,是为了我的家庭。
如果不是母亲让她离开,那不正应了我之前的承诺,我只是爱你,如果你想走,我绝不阻拦。
谁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