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晟忍俊不禁回道:“人不可貌相,或者是他天资聪颖,营长一教就会呢?”
包环满是不屑地“切”了一声,也没再多说什么,正要再找话题的时候,目光落在了行晟右手的长剑上,不禁问道:“我听说,你是左手用剑?”
“不仅左手用剑,还左手写字,左手拿筷子——我本来就是用左手的。”
“还真是少见,我长这么大,没见人用左手使剑的。那你的长剑是特别打造的吗?”
行晟随意将自己的长剑推到他面前,笑道:“你自己看,其实和寻常的长剑并无区别。”
包环接过长剑,抽出剑鞘,仔细观察一番,不禁感叹道:“这剑造得真好,应该可以用好些时候才对!我的刀却动不动就要卷刃,真是不胜其扰,听闻冶城打制兵器誉满天下,奈何这一路实在山高水远啊,我们不能擅自离开军营,又寻不到人能帮忙托请。”
行晟慷慨道:“这长剑就是冶城打制的,最近父君要出门行商,路经冶城,我还想请父君帮忙带一些兵器回来,你可需要吗?”
“此话当真?”包环喜出望外道:“那帮我带一柄马刀回来可以吗?我知道几人,最近兵器也折损了,能一起带些回来吗?需要多少银钱?”
“自然可以,你问问他们,需要哪些兵器,还有哪些要求,一并开张单子给我吧。银钱且不着急,待父君返回之后再给我就是,只是冶城兵器精良,价格却也不低,还是先行准备一两银子吧。”
包环忙不迭的答应,亟不可待要快走几步,返回住处询问清楚,才拉上行晟,突然听得背后有一人喊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包环脸色一变,对着行晟已然是难以压抑自己满脸厌恶,行晟拍了拍他,才勉强收敛神色,作面无表情。
来者正是许业宏,只见他伸了伸拦腰,万分感慨道:“看来以后我不能随意请假了,要计算一个营的军饷数目,这可是大学问,若是请假耽误了,咱们可都得等着军饷了。”
包环一脸恶寒地转头,行晟看了这两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哦,我们再说最近想购置一些冶城的兵器。”
“冶城的兵器?”许业宏皱着眉将他上下打量一通,“那些兵器有什么好的,价格不菲。”
行晟看了一边背着许业宏做鬼脸的包环,淡淡说道:“冶城附近,铁矿富足,所以那里也聚集了许多能工巧匠,因地制宜,其中铁器受多人追捧。”
“哦,这样啊”,许业宏不以为意地回答道:“银钱几许?”
“为求稳妥,备好一两银子。”
许业宏失声喊道:“如此昂贵!果然是令军侯府的大少爷,我这种小老百姓是用不起这样的兵器了。兵器嘛,本来就是顺手最好,我还是喜欢一般的,话说最近书城可有什么好书吗?我怎么都寻不到自己喜欢的,真是有钱都没地方花。”
环要跳脚,连忙不动声色地挡在包环和许业宏之间,摇头说道:“我最近也没留意,不知道。”
许业宏又“哦”了一声,抱怨自己腰酸腿疼,就先走一步,好不容易等人走远了,包环憋红了脸,才骂出一句:“这人有病吗!而且病入膏肓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谁不知道冶城兵器才是好用的,买不起兵器还喊什么有钱没地方花,我这样的都能拿出一两银子!”
行晟连忙安抚他:“算了算了,由他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还是快些回去,问问还有谁需要购置兵器吧。”
“但我还是气不过啊,你看他那样儿!莫不是有了营长做靠山就这么嚣张?真想不明白为什么营长会倚重这样的人。”
行晟目光偏向别处,深深叹息,正要抬脚继续前行,就听得军士来报,蓝莫唤行晟去寻他。
“许业宏算好了全营的军饷,本官教她这些时,他说并不难,然而本官还是不放心,大军长这几日病了,本官还要代理全军事务,你就帮本官核查一二吧?”蓝莫说着将账本交给行晟。
行晟双手接过,为难道:“可是下官不懂这些军饷该如何计算。”
“本官这就教你,你边算边学,若是有不懂的,尽管问便是。”蓝莫拿起纸笔算盘,唤行晟就在一边的小桌计算,两人挑亮了灯火,继续忙碌。
行晟奉蓝莫命令给逸景送去全军账册,行礼拜见之后见对方气色好了不少,稍微有些安心。
“这字迹,是你算的?”逸景挑眉问他。
“确是下官”,行晟供认不讳,“蓝营长本意许业宏计算,奈何实在不放心,便寻下官再算一次,没想到我和他几处相差甚远。”
“这个蓝莫有说,他教了你几次,你就了然此事,还说你天资聪颖——但是你本来就知晓这些事情,许业宏反而一无所知。说吧,这其中还有什么故事?”
行晟并未避讳,而是只直言道:“蓝营长确实教了许业宏,然而他说这些容易得很,让蓝营长尽管放心。这几日和营中其他军士一并训练,他们对许业宏颇有微词,下官担心,长此以往,蓝营长也要受到牵连。”
“受牵连也是活该”,逸景恨铁不成钢地转头,“本官已经告诫于他,难道他还舍不得一个许业宏?巧言令色者,迟早东窗事发,本官只是因为他是六营的营长,才并未直接处置他的属下。”
行晟恳切劝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识人不清这件事,往往是别人看的明白,军长莫要着急,多给蓝营长一些时间,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