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下不自主地加快了步伐, 心里带着她所不知道的希冀。

“莲丫头, 怎么来的这么迟啊?”说话的是一个慈祥的老人家。

明明眼前的人在她的记忆里没有丝毫的存在, 但她竟然觉得眼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

更让她吃惊的是,继她的脚步不受控制之后, 她的嘴巴也不受控制了。

像是被人操控了身体一样,阿莲看着自己走向那个和蔼的老人家,亲昵地双手抱住老人粗糙的手臂,依恋地说道:“爷爷, 我这不是来了嘛。”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中年妇女的声音,阿莲转身, 身后的妇女点了点她的额头,嗔怪道:“不要老是烦你爷爷。”

田地里一直没有说话,在插秧的男人站起身来笑道:“这孩子,对她爷爷可比我们亲多了。”

“那是,爷爷最爱我了!”

“对对对,爷爷最爱你……”

阿莲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带出一抹微笑,挺了挺她的小胸膛。

“我也来帮阿爸的忙!”

“这会想起阿爹了……”

阿莲笑了笑,下了水田。

从阿爹的手里接过幼苗,阿莲一步一个脚印地踩在淤泥里面。

阿莲干活很卖力,从阿爹手里拿过幼苗的时候,阿莲就一直往田地里面插秧。

但是,渐渐的,她觉得不对了。

她手里的幼苗为什么总是插不完?

她想要抬起头来,看看她的阿爹阿娘,看看最疼爱她的爷爷,但是她的头抬不起来。

就这样,机械地一直插着幼苗。

直到一个恍惚,她看见插着她插着幼苗的水田里面的水变成了血红色。

阿莲瞪大眼睛,手里的幼苗握不住,直接掉到了水田里面。

抬起头,天上的血月无比诡异。

倏忽一个转身,阿莲瞪大眼睛,看到自己的爷爷正死死地抱住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人,周围都是村里人的尸体,嘶喊道:“快走啊,阿莲!”

鲜血染红了大地,眼泪从她的眼眶掉落,但是她没有感觉,只知道脚下麻木地往村子外面跑去。

路上,有很多村里人的断肢残骸。

但是,她强忍着惊惧和害怕一直不停地跑,跑到脚底都是一片血。

不知道是她踩到尸体上的血,还是她自己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脚,她的心脏和身体已经一起麻痹。

但是,下一秒她的脚步顿住了。

她看见了阿爹。

保护着他阿娘的被戴着白色面具的人活生生砍死的阿爹!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了无边的愤怒。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从地上捡起了刀,直冲冲地就往前面那个还准备砍死她阿娘的人身上砍。

一直砍,一直砍,砍到血肉模糊。

她好开心啊——

阿莲坐在原地,笑着哭了。

被她保护在后面的阿娘崩溃地抱住她。

“我们走,我们走,阿莲。阿娘会保护你的。”

不去看路上的血流成河,阿莲窝在阿娘的怀里,无比沉重地往村外走。

直到她们看见了立在村子门口的石碑。

才觉得看到了希望。

她的阿娘拉着她努力地往外面跑。

但是……

村子外面也是一片血海。

阿莲和她的阿娘呆愣在原地。

手握屠刀的带着面具的人向他们走来。

下一刻,血花四溅。

无人可以看见,那石碑上所纂刻的三个字。

桃源镇。

……

夜晚,阿莲从梦中惊醒,紧紧地抱住自己身上的被子。

在那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她的眼里涌现出足以燃尽所有人的仇恨。

……

祭典将要开始进行了。

阿莲站在祭坛下面,手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陷入肉中。

城主和城主夫人出现了。

两个人一起站在了祭坛的下面,琴瑟和鸣。

端的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祭坛上的巫师正在做法,他的手探进放着酒的壶状带着盖子的器皿,缓缓举起来泼洒在祭坛上的法阵的纹路上。

然而,他到出来的却不是什么酒,而是鲜红鲜红的颜色。

周围的人好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依旧很是虔诚的盯着这一幕。

阿莲的眼神划过和她站在一起的其他侍女,低垂下的眼眸中浮现几抹痛色。

台子上面的巫师还在继续做法。

在祭坛呆了快一年的阿莲再熟知流程不过了,马上就是神迹该显现的时刻了。

祭坛上面的巫师终于拿起那传说中的神器“通天铃”。

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那个神器能够沟通天地,向神灵祈福。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金光降落在他们身上--a

,沐浴在金光下的每个人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年轻了一点,更舒服了一些。

“呤——呤——”

通天铃的声音响起,而这一次在没有所谓的金光出现。

阴云密布,天气乍变。

大风云起,吹倒了祭坛上的一切东西。

包括巫师,都被一并席卷到了祭坛下面。

在岁月更迭之下,原本已经有所破损的祭坛散发着幽幽地红光。

刚才沿着法阵边沿倒下的红色液体,一点一点地沿着刻痕流动,瞬间覆盖了整个法阵。

巫师一把甩开自己手里的通天铃,怒视在场的所有人:“是谁!是谁换了我准备的神水!”

“是不是你!”

巫师的眼神突然怒视着年轻人,他一把抓起年轻人的脖子,表情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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