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刚扔在床上现在又开始不断震的手机,眼中已经洋溢着胜利的笑意。

“老婆。我刚洗澡呢。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他一边擦下半身一边说,没握手机的左手还拨开包皮看了看,闻了闻。

“哦。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刚电话突然挂断,应该是信号不好吧?”阮悠游佯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公,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呢?你告诉我,我下次按你的思路说,你要我表扬我就表扬,虽然我知道,在拍马屁这方面,我不如你……”

“你刚叫我什么?”江浩然差点以为自己做梦了:“再叫一遍。”

阮悠游顿了顿:“我叫你老公啊。叫错了吗。”

江浩然的嘴角徐徐上扬,满足感不断挤压着他的心脏:“我刚就是故意不理你的。你知道就好。”

“你为什么要特意告诉我那个女生长得像韩佳人?”

“气死你。然后我奸尸。”

“我没生气啊。我就知道你想气我,我才不生气。”

“阮悠游。”江浩然的黑眸一下子热一下子冷,感觉像一只猫被老鼠踩住了尾巴,与常理不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马上说你吃醋了,我考虑饶了你。”

阮悠游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我都舍不得让你吃醋,你反而还生怕我不够生气……哎。还是我更爱你吧。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第53章

江浩然听出来了,阮悠游这意思是他也有备胎,就是想方设法瞒着自己。

“备胎总要有几个的啊。”阮悠游巧妙地拍他马屁:“比你少就好,让你赢。”

“切。”江浩然冷着脸,不吃他这套。

两人说到了旅游的事儿,最后把目的地定在广州,天气晴暖吃的又多,阮悠游表示一百分满意党和组织的决定。

过了大年初十,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江浩然和老妈打了声招呼说要出个门散散心,他老妈问,和阮悠游?

江浩然:可以吗?

有生以来,江浩然很少征询他妈的意见,小时候放学不回家他从不担心大人会着急,初中谈女朋友了约会看电影什么的也一律无视他妈疑惑的眼神,到了高中,他和付纯那样亲密,该瞒他还是瞒。现在为了一个阮悠游,他变了。他想但凡他妈摇个头,他都会说你不同意那就算了,我听你的。妥协其实是为了证明自己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谈恋爱,也可以很有理智。

江浩然他妈一直喜欢张国荣,《霸王别姬》里的台词都会倒着背了。对同志,她从不歧视,作为那些年的高材生,也确实认为性向是一个人的自由。关键在于她认为她儿子不是同性恋,一夜之间她对他不了解了,儿子超出了她的想象,这对于母亲来说无疑是一种伤害。

“你去吧。”他妈稳定心神后告诉他:“但是要和我保持联系。这件事我暂时不告诉你爸,等你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

江浩然几乎有些不忍,两根铁链子,分别系于他的左手和右手,一边是他妈,一边是阮悠游。他清楚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对女人他也很有感觉,可爱就是爱了,不能因为与世俗不合就不爱。

在去广州的飞机上,他们第一次正经地讨论到将来,阮悠游听说他妈妈发现了他们俩的奸情,表现出来的态度不算太轻松,组织语言道,假如有一天他们分手了,希望江浩然不要把这段回忆当做是年少不懂事,他很确定他们的状态是彼此相爱,这份爱的存在感任何理性都不能否认。阮悠游还说他自己很幸福,被爱过了,也爱过,他要江浩然不要伤害他妈妈。这话尽管听着有些虚伪,但江浩然由衷地感动。他再三保证绝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离开阮悠游,他们俩一定白头到老,阮悠游趴在他怀里,喃喃道,你妈明知道你是和我一起来的她还同意,怪不得你老说她是你最爱的女人。江浩然一笑,嗯了声,问阮悠游吃不吃醋。阮悠游说,我是羡慕啊。江浩然心中一动,紧紧搂着他,在空姐的注视下亲了亲他的发旋。被他视若珍宝,阮悠游无比幸福,幸福得甚至开始害怕幸福会随时离去,他要求江浩然再说一遍爱他,江浩然凑近他耳边,低声说:我永远爱你。

在此之前,他们从来没提到过这个词,也许是这个词的分量着实太重,以至于眼泪瞬间冲进了阮悠游的眼眶。

“假的。”阮悠游说。

“爱信不信。”江浩然捧起他一看就很感动的脸,笑得像个无赖。

在人生地不熟的广州,鬼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大可以亲亲密密地手牵手,即便看他们的眼光充满了鄙视和厌恶。

久而久之江浩然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是阮悠游有些不好意思,感觉他们到哪儿哪儿就飘着一股yín_dàng的气息,真让广州人民见笑。

二零零三年,谁也没想到这一年张国荣会突然离世,巨星选择了最黑色的幽默结束传奇。那一年同志这个词虽已不至于让人们闻之色变,可没有谁会正视这个问题,一些家长甚至会对孩子采取极端的方式,比如电击,试图改变孩子天生的取向。在广州的最后一晚,阮悠游和江浩然在酒店玩抢遥控器的游戏,正好cctv6在播《金枝玉叶》,这部为张国荣量身定做的电影一下子让他们安静了。当《追》的前奏响起时,阮悠游忍不住把那句“好光阴纵没太多,一分钟那又如何,会与你共同度过都不枉过”一同刻进了心底。天亮就是元宵节了,他们共度元宵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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