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那不重要。”
不重要,她是否是他的孩子,并不重要。是又如何?他认不了她也不敢认她。不是又如何?她和他之间血缘的关系是不会断的。
重要的是,那个孩子的未来,是否能平安无忧。
“你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要不要到我家来和我一起生活?我家大得很,而且只有我一个,如果多个人会热闹一点吧?”
然后那个孩子离开了,她没有留下,像因陀罗一样,去了他不可触及的地方。
但出乎意料,他却没觉得难过,反而……有些高兴。他哥哥的血脉会在遥远的地方延续下去,即便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而他,也该为忍宗留下一个继承人了。
“若是我有个孩子的话……”有个有着因陀罗血脉的孩子,“会长得像谁?”是像他呢,还是像那个孩子一样,有着肖似因陀罗的美丽容颜。
若他必须要为忍宗留下一个继承人,那个孩子身上,必然要流着因陀罗的血。
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做到。阿修罗和因陀罗骨子里都有这样的倔强,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表现,所以当他想要一个有着因陀罗血脉的他的孩子时,他便把羽衣当年传授他阴阳遁时所做的笔记翻出来,细细地翻阅每一个要点。
只要因陀罗的血,配合他强盛的阳之力,还有充满生机的木属性查克拉,就可以短暂的复苏属于因陀罗的阴之力。
而血液的话,阿修罗有的。和因陀罗战斗时所穿的那件衣服上,浸满了他的血,阿修罗没有扔掉那件衣服,而是放在房间最隐秘的地方,想起便拿出来,放在指间细细摩擦,感受其上随时会消散的,属于因陀罗的气息。
衣服上的血液早已干涸,变为暗淡的褐色,但只要一点点,再加上木遁……
阿修罗确实不是改良忍术的料,在试验方面的天赋真的差劲,即便理论看起来毫无问题,他试验的时候依然很严重的失败了一次,也因此当他成功的时候,查克拉已经完全耗空了。
但成功了就是成功了,虽然从此刻起他不仅要负担胎儿成长所需要的查克拉,还要负责维持那微末的阴之力不会消散,双倍的查克拉消耗远不是他如今的身体所能承受,但当他隔着薄薄的屏障,感受到其中小小的生命因为他的靠近而散发出愉快的查克拉波动时,他就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哥哥,忍宗的一切,我会全部还给你的。”
“如果这个忍宗你不要的话……那带走它的一切怎么样?”
胎儿一天天在法阵的中央成长时,阿修罗也没有闲着,白日里处理忍宗的事情,晚上便里的书册,一本一本地抄写复制下来。这样,那个孩子以后无论是走是留,忍宗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他的。
☆、45
柑奈从幻术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有着因陀罗容貌的初云翻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仙术卷轴放在她手边上,当下心里就是一惊,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很显然,她已经从她这里得到了所有她想知道的事。
“你……”
初云没有给柑奈说话的机会,她摸了摸书页上的字,和因陀罗几乎一模一样的字,淡淡地说:“仙人体固然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不修炼也是不行的,这本记得让他好好学。”
“总不能……坏了他父亲的名。”初云说不上来是用什么心情来说这句话的,很多事情柑奈不懂,可她懂,她也有个阴阳遁术诞生的儿子,身具阴阳之力的她对于阴阳遁的应用比阿修罗要更加清楚。
所以柑奈不知道,可她知道,丰秋津……是她的弟弟,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但他们没什么关系,丰秋津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会去打扰他的人生。
“那么我先告辞了,感谢您告知我当年的事情。”
说完她便离开了,等丰秋津找太藏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了柑奈一个人。而初云如她所说,不曾再踏足这片土地。
初云又回到了忍宗,在安静的夜晚,站到了它如今的宗主面前。
和太藏差不多大的中年人在见到她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喊了一声:“因陀罗大人?”
“很抱歉阁下,您认错人了。”浅浅地行了一礼,初云看着眼前已显露老态的男人,依稀还能看到柑奈记忆中的意气风发,以及和阿修罗明里暗里作对时的锋芒,这是因陀罗最忠诚的追随者,也是当年唯一从因陀罗手下活下来的人。
若说这世间有谁知道在柑奈赶到之前阿修罗和因陀罗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只有他了。
冬日里总是没什么事情做的,尤其又是今天这么冷的夜晚,三个青年聚在一起守着炉子,喝着酒水聊着天,是很平常的事情。
话题从今年的种子储备,到明年的耕种计划,最后扯到前几日刚颁布的明年的土地耕种范围上。
“喂宏,我们明年就不要和阿修罗大人对着干了吧?他虽说不及因陀罗大人,但其实也没那么糟。”
“但是土地休耕的话,因陀罗大人一定会有更加有效率的安排,而不只是单纯的换片地方。”宏将碗中的米酒一饮而尽,带着不满的语气说,“真是不懂当年羽衣大人为什么不立因陀罗大人作为继承者。”
没人接这句话,剩下两人对看了一眼,把敏感的话题转移开。
“说起来,因陀罗大人到底去了哪里啊……”
“谁知道呢……”
屋内瞬间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