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吗?」

◇◇◆◇◇

「你说什么?」血鸦山的山洞内,长空难得出现紧张的神情,问道:「有他的消息了?」

为了这一刻,等了数月有余。

「嗯。」鸦魂点点头,敛起衣裾于案前坐下,却似不急于说明白:「十锋传回消息,他被太君治内定作为攻打妖世浮屠的第三名人选。」

妖世浮屠?思及灭族之痛,长空胸怀中蓦地升起一股义愤之血:「让吾随他前去吧!」

孰知,鸦魂大力摇头:「很抱歉,恐怕无法如你所愿。」

「为何?」长空注视鸦魂锁住沉郁的面色,双瞳里有种不安的躁动。

直觉告诉他,鸦魂正遮掩某种难以启齿的事实,而这事实将影响到他所在意之事……

「你还记得吾向你所说的计划吗?」再艰难,终究也要开口,鸦魂带着豁出去的心情,冷静道:「这次是我们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太君治向来行事缜密,难以抓到纰漏,就算遇到困难,也能将问题处理妥善。但这次他被逼急了,不但掩护来自外境的千叶传奇,还藉他之力攻打妖塔,这已是难得的机会,但这把柄,尚不足将他从院主的位置拉下来。」

「所以呢?」长空感到自己的心脏疾跳,要蹦出胸口般,有种不祥的预感。

「所以……」鸦魂回避长空怀着一丝期望的眼神,续道:「所以我们必须把太君治逼到走投无路。而这个方法,必须牺牲千叶传奇,只有将千叶传奇拉下,到时毫无援手的太君治为了集境,定会寻险找残宗合作,如此一来,我们才有机会通风报信,让废帝革除他的职务,彻底一举取代他!」

「你们……要如何牺牲?」任人宰割的彷徨感在心底油生,长空听见自己抖瑟的声音。

「这——」也许,鸦魂该为长年等待的机会苏醒而欣喜,但他仍难辞内疚:「一旦被通报就是被捉拿在案,吾推测,应会被擒拿至破军府。」

「你们不能这么做!」赫然,一拍桌案,向来性情平稳的长空突然激动了起来。这段时日,他亦曾耳闻鸦魂提起破军府的惨无人道,太阳之子要是落到他们手上,他无法想象将落到何种境地!

他逼视着对方,无法明白为何人人总能将算计视为理所当然,难抑情绪道:「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你可知他是为什么而沦落到集境?你们不能为了自己而牺牲无辜的他人!你们不能……」

为集境攻打妖世浮屠,虽是被利用了性命,但正可报仇,这点长空并不怨,然而,为了集境内部的利益斗争而要牺牲掉无辜的外境之人,他无法接受、他无法接受!

这不只是为太阳之子而愤怒,还有因他心底所持的义理而愤怒!

「长空,吾必须向你说抱歉,我们已经等太久,错失了这一次,我们很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鸦魂终于捺不住情绪,眸子被激出闪烁的火光:「你可知道,为了等这一天,残宗必须付出多少代价?为了等这机会,十几年来,被牺牲的又何止他一人?」

城府,非一日可成;算计,非一日可即,被斗争而扭曲的人,太多、太多了。有谁愿意将自己的手足推入如履薄冰的险地之中?有谁愿意放弃安好的日子,镇日活在惊心胆颤的刀口子上?又有谁,为了心中遥远的信念,甘愿付出热血与性命?

这些牺牲与付出,不言明,并不代表不在意。

「吾不能明白你的牺牲,难道你就能明白吾即将失去的吗?」长空话中有数不尽的过往心事,声音沙哑而压抑:「你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罔顾正理?你们没有这权力……」

尽管,他心头早被空虚所占满,但他还怀抱着希望,那是日盲族的希望!身为族民,他不想再放任每一次无法挽回的后果,就算因而守护的,是曾剥夺走他一切之人。

「长空,你错了。」鸦魂冷道:「这条路上注定要有更多的无辜。如果我们现在放弃了,那之前的牺牲都会白费,甚至会失去亲人的性命!万古长空,如果你是我,你又会如何做?没有人会放弃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能赌的也就这一次!」

「你不能要求我,谁也不能……」长空身形抖颤,狠狠攒紧了拳头:「鸦魂,别逼我,我真的不愿与你刀剑相向。」

「那你要吾如何?」鸦魂长叹口气,坦荡道:「密报已经发出,你也无法挽回了。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这笔先斩后奏的帐,就算在我的头上吧!」

鸦魂说罢,竟是两手一摊,闭目等着对方动手。

他若真想瞒他,尽可欺瞒到底,但他不屑这么做。

「让吾去见他!」长空极尽地逼自己冷静下来,事情还没到最后,他想挽回,只要他可以不再失去,即使手中掌握的是一无所有……

「现在他只要一踏出天机院,就是破军府的目标,在集境,你是带不走他的。」鸦魂百般无奈,终于妥协道:「如果你真这么想见他,三日后,正是他们攻打浮屠之日,吾可以带你到他必经的路上,但有一件事你必须先答应,千万不可冲动,见机行事。」

「……让吾出去静静。」心知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无功,长空紧阖眼,脸庞闪过一丝痛楚,转身迈出了山洞,不再面对再一次剥夺的场景。

他永远不懂,为何一旦掌握了权力,就可以随意主宰他人的性命;为何一旦掌握了权力,他所重视的东西,一切都变得什么都不是,不管亲情、爱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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