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叶翩舟大致说了他回颍中的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
原来当日南宫煊前往北境的消息传回修罗山没多久,俞方行便叫上施温,带着受伤中毒的叶翩舟和被打断了腿的沈豪急忙往这边赶——他不知那是什么毒,会不会要了叶翩舟的命,只能尽快找到手握解药的刘敬文。
他们猜测南宫煊是被刘敬文骗来的,事实也的确如此,可到了北境,却半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更不知该去何处找人。
好在李云恪的眼线发现了他们,报到了幽骑那里;幽骑又说与了南宫煊知晓,南宫煊稍作犹豫,便着人将他们接到了宅子里。
见到南宫煊时,俞方行、叶翩舟与施温齐齐傻了。
那时南宫煊已在床上躺了好几日,内伤总算有了起色,有力气和他们说会儿话了。
他简单交代了自己的情况,还说了南宫信便是他亲自生下的,神情虽多少可见窘迫,更多的却是温柔。
俞方行简直不相信眼前之人便是南宫煊。
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南宫煊平静道:“方行,我这个样子也不再适合做教主,有意将教主之位传给你,你可愿意?”
俞方行没说话,逃也似地跑出了他的房间。
叶翩舟从震惊中回神,匆忙去追,脑袋发懵地留了“你别在意”四个字给南宫煊。
又隔了几天,南宫煊能下地行走了,便决定先将刘敬文那群人的事情解决了。
从毛山黑身上搜出了南宫信所中之毒的解药后,这人也就没什么用了,这会儿沈豪纪艳芳家的那个小东西和叶翩舟身上的毒也都解了,南宫煊便直接叫人将他杀了了事。
至于周焦,南宫煊却不想一刀解决了他那么便宜。
这人潜伏在自己身边,暗中给刘敬文通风报信,几次三番捡自己身体不舒服时叫人来捣乱,又害自己生南宫信时和后来引产两次受惊险些没命,哪能轻饶?
南宫煊叫幽骑挑断他手脚筋脉,丢进柴房不给水米,让他动也不能动,吃也吃不着,就那样活活痛死饿死。
对沈豪与纪艳芳夫妇,南宫煊自也是恨的,可到最后关头,终是纪艳芳将南宫信丢给了李云恪,才救了小家伙一命。
想到儿子,南宫煊不免心软。
那时沈豪听纪艳芳说刘敬文全然不顾儿子死活,心中也有了气,便向南宫煊哀求,说愿以自己一命□□儿性命,请他成全。
见他诚恳,南宫煊最终答应饶他一家三口不死,条件是他们夫妇必须自废武功,一辈子只能在自己的监视下活着。
这对他们而言已是意想不到的好处了,自然不会不愿,当时便连声称谢,一起废了功夫。
南宫煊让幽骑将他们一家人送去了庄子,与他们之间的恩怨便算了结了。
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刘敬文了。
虽然许明曦为他砍断了的双脚止了血,却不曾给他用过一点止痛药,被痛苦连续折磨了十来日,刘敬文几乎没了人形。
“怎么样,刘敬文,”南宫煊在康辉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着面前满脸血污的人问道,“被人关起来的滋味好受么?”
刘敬文垂着头,好半天才缓慢地抬起脸来看他,“这次换你亲自来见我,又有什么招式了?李云恪的那些人也忙活得差不多了,我拿不出解药就是拿不出,没办法。”
南宫煊醒来后最先询问的便是解药一事,从幽骑那里知道他们在他身上软硬兼施威逼利诱无果后,便也不再多说,道:“你很幸运,我并不喜欢你折磨人的那一套,所以你也没机会在死前尝尝那种屈辱的滋味,倒是可惜了。”
“屈辱?”刘敬文突然哑着嗓子怪笑起来,“我是喜欢对着那些漂亮的人玩些小花样,可对他们来说那不该叫屈辱吧,至少屈辱不过你这个愿意给别的男人生孩子的大教主。”
南宫煊面色紧绷。
他身后的俞方行已经冲了过去,一脚踹在刘敬文胸口,“畜生!你怎么说得出口,时至今日你心里都不曾对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有过半分歉意么?”
叶翩舟将他拉了回来,手在他背后轻拍,“方行,要不我们还是出……”
刘敬文先是咳嗽,后又怪笑,“俞方行,你是不是想听我对你说声抱歉?别开玩笑了,你其实也并不十分在意不是么?不然早就同那施良一样,一心求死了。”
俞方行的脸霎时惨白一片。
叶翩舟重回刘敬文面前,一掌拍碎了他右肩骨。
门口的施温恼他提到自己弟弟,本也气不过,可觑着俞方行的面色,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看着刘敬文疼得倒在地上乱蹭,心中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刘敬文,你为了乾坤归一走到今日境地,值么?”南宫煊又出声道。
刘敬文侧躺在地上,扭曲着身子看他,目光阴毒,气喘道:“早知这门功夫这般神奇,我便不将你囚禁在那密室当中,非逼你背出口诀与我知晓了。倒不如花言巧语哄了你练成,再叫你给我生几个大胖娃娃,岂不更妙?”
康辉将他另一边肩骨也捏碎了。
南宫煊起身,拔出康辉的佩剑,道:“施温,我身上不适,没空和他耗着,我们这便送他上路吧。”
“阿煊到底体谅我,肯给我个痛快。”刘敬文快要痛晕过去了,双眼却一眨不眨,依然紧盯着南宫煊。
南宫煊轻蔑一笑,“痛快?你永生永世都痛快不了。我说了,你若敢伤信儿,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