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躺着也不舒坦,出来活动活动挺好的。”俞方行将东西放在桌上,道,“再说等小曦回来了,属下的伤不是很快就会好起来了么?”
“也不知小曦那边顺利不顺利。”南宫煊伸手摸了摸茶壶,觉得有些烫,便没有倒茶,“今日想喝凉茶,等下应该叫人送一壶来。”
俞方行将点心往他面前递了递,“怎么突然想喝凉茶了?凉的到底伤身,少喝些,不如尝尝这个,刚做好的。”
南宫煊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感觉胸口发闷,便将外间的两扇大窗都打开了,“先不吃,晚点再说吧。”
“可属下听说教主没用午膳。”俞方行有些担忧地道,“教主,最近虽然有些回暖,可寒气还没散尽,还是少吹风为妙。”
南宫煊走回桌边,无奈地拿起了一块点心,道:“只想通通风,不然房里闷得我透不过气。好了,方行,我吃还不行么?你啊,都快赶上我娘了。”
俞方行看着他慢条斯理将点心放进嘴里的动作,表情柔和些了,嘴角也轻轻弯起,忽然没来由地叹息般道:“你这样说话的时候,会让我错以为曾经的南宫煊又回来了。”
听他称呼变了,南宫煊的眉头轻跳了一下,放下手中剩下的半块点心,倒了点茶吹凉了喝下去。
见他不说话,俞方行又道:“阿煊,你从前不是这样子的,那几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又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怎么会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当我求求你,说出来行么?”
“我变成什么样了?”南宫煊皱起眉,声音也冷了下来。也不知怎么,适才吃下的点心和喝下的茶水都有要返上来的迹象,惹得他一阵难受,说这句话时也是强忍恶心。
俞方行没察觉他的不对,道:“从前的你是个开朗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喜欢四处游走行侠仗义,对兄弟们更是好得没话说。可现在呢,你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除了小曦,几乎是对谁都冷着一张脸;也不爱出门了,一天到晚自己过自己的,谁也不理,和大家都生疏了。你不知道你这样,我……和兄弟们有多不好受。”
南宫煊不愿听他说这些,正想找个借口将人送走,才张了张嘴,那反胃的感觉便又来了。这次他压也压不住,眉头拧了拧,绕过俞方行快步走了出去。
“阿煊……教主!”俞方行跟出了门,不知外头有没有人在,便又将称呼改了回去。
南宫煊甩不开他,又忍不住不断上涌的恶心感,出了房门走到院子里的一颗柳树旁,扶着树干便吐了起来。
他没用午膳,适才也不过才吃了半块糕点喝了两口茶,很快就吐干净了。可呕吐还是没能停下来,最后吐出的只剩下酸水,弄得他喉咙火辣嘴里发酸,说不出地难受。
俞方行被他吓了一跳,想要伸手帮他拍两下,“这是怎么了,可是病了?”
感觉到有一只手触到了自己的背,南宫煊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敏感地退开了。他吃力地将一瞬间乱掉的呼吸调节好,勉强止住了干呕,抬起衣袖胡乱在嘴上蹭了两下。
俞方行半举着手僵立了片刻,默然折回房里,为他倒了杯茶水来,“漱漱口吧。”
“多谢。”南宫煊接过杯子。
“属下叫人找个大夫来给教主看看吧。”俞方行不无担心地道。
南宫煊摇头,“不必,我没事了。”
“小曦总不能一辈子都待在教主身边,教主为什么不能试着去信任别人?”俞方行的语气有些重了。
南宫煊闭了闭眼,道:“我只是最近吃不好睡不好,没得病,休息两日也就没事了,你就别操心了。”
俞方行莫名生起气来,转身便要走,道:“那教主歇着吧,属下不打扰了。”
“方行,”南宫煊又迟疑着唤住他,低声道,“我……真有你说得那么糟么?”
俞方行停下,苦涩地回过身来,道:“阿煊,你……我只是希望从前的你能回来。”
南宫煊勉强挤出个微笑来,“我尽量吧。”
这是还不想和自己多说的意思,俞方行心里惆怅难抑,静静地望着他,眼里像是藏了千言万语。
“我有点累,想再躺会儿,就不送你了。”南宫煊按了按发闷的胸口,无暇理会他复杂的情感,径自回了房。
本以为那天的头晕胸闷呕吐不过只是身体上一时的不对劲,过两天便会好了,却没想到那只是个开始。
那之后每隔个三五日,他总会没来由地便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有时甚至只是闻到稍重的食物香便要犯恶心,胃口一日不如一日。至于头晕和胸闷,则差不多是天天伴着他了。
他夜里本就睡不好,如今又因为害怕呕吐而不愿吃东西,这般又过了一个月,人已是憔悴了不少。好在那天后俞方行没再来找过他,免去了被唠叨的麻烦。
即使人被折腾得不轻,起初南宫煊倒也没怎么把这当回事,毕竟他曾经有过比这惨上百倍千倍的经历,这点病痛实在不算什么。
直到四月初一那晚他练功过后,发觉自己的内力无法完全提起时,才意识到问题不小。可他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决定放弃的时候,脑中却突兀地滑过一个可怕的可能。
关于自己所练的这套邪功的传说,荒谬到可笑的传说,一个自己初时听说便半点没信后头更是彻底忽略掉的传说。
南宫煊想起许明曦走之前闲来无事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