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被你们逮捕了?”
“啊?!”宇文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吴隆察很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
吴隆察想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吧,虽说他自己也不清楚那究竟是怎样的表情,但有一点他却弄清楚了,那就是——他吴隆察有几个脑细胞恐怕都被对面的这个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了,所以还是有话直说比较明智。
“宇文先生,当着名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这里一是为了还钱,二是想向您请教一下案件的情况,我想,关于这个案子您一定还知道些什么吧?”
“知道些什么……”宇文乙重复着吴隆察的问话,“比如说?”
“比如说,为什么你对于安永利死前的种种时间都记得那么清楚?比如说,安永利曾经剽窃你的创意,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继续来往?比如说你和王璐究竟是什么关系?”当最后一句问出口的时候吴隆察愣住了,他原本想问的明明是“你觉得王璐是不是凶手”可不知怎的,脱口而出的竟是“你和王璐究竟是什么关系”!
吴隆察尴尬地搔搔后脑勺,“那个……我的意思是说……你和王璐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在她被捕之后立即就知道了……”说这话时,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个弯转得太硬了,偷眼看了看宇文乙,仍是那样辨不出喜怒的表情,吴隆察心里更没底了,尽管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觉得理亏的。
宇文乙熄了手中的烟蒂,又重新点了一根,“警官先生,你听说过‘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么?”
“啊?”吴隆察被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有些迷糊了,“以前好像听人说过。”
“那你相信吗?”
“这个……恕我直言,我认为决定命运的是自己的努力,如果把一切都归咎于性格,感觉就好象是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一样。”
宇文乙善意地嘲讽一笑,“警官先生,先听我讲一个故事好么?”
虽然有些不满于宇文乙的故弄玄虚,吴隆察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宇文乙站起身,缓缓踱到落地窗边,从吴隆察坐的位置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从前,有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和很多有钱的男人一样,他有一个婚生子,还有一个私生子,嗯,姑且就叫那个私生子x吧。企业家还算有良心,把x接回了家,可是他的妻子很讨厌x,因为他的出现很可能使自己的儿子将来继承的财产减少,于是母子俩个就一起欺负x,很像灰姑娘的故事是吧?可惜x并没有像灰姑娘那样成长为一个逆来顺受的善良人,相反,在自卑的阴影之中他变得虚荣、猜忌心重、占有欲旺盛。
在x的高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是很多男生追求的对象,x也想得到她,这究竟有多少是出于喜欢,有多少是想以此满足自己那可悲的虚荣心,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很遗憾,他的这个愿望一直没能得到满足,终于,x的耐心在他大学的最后一年耗尽了,他约那个女孩去爬山,然后在山上强暴了她,事后也许是因为女孩子想要自杀吧,总之他和女孩子一起摔下了山谷,而x却因坠落时的摔伤永远丧失了雄性动物的功能……”
“等等!”吴隆察突兀地打断了宇文乙的叙述,“那个x难道就是……安永利?!”
宇文乙转过身来,乱可爱一把地歪了歪脑袋,“你说是谁就是谁吧。”
吴隆察怔了怔,“不对啊,你明明说你和安永利是在三年前才刚认识的,而且你们之间除了绘画几乎不谈别的事情,他的性格阴暗面、曾经强暴王璐、以及不能……那什么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可是他们警方都没有调查到的事情啊!尽管吴隆察并不觉得这些事情和安永利的死有什么联系,但警察的骄傲使他不能不较这个真。
宇文乙伤脑筋般地摇摇头,“警官先生,第一,我记得昨天我只是说我和永利是在我留学时的一次画展上认识的,但我并没有说那次画展是在三年前举办的,实际上我从认识永利到现在只有一年零两个月,我也是在他搬来b市之前不久才回国的;第二,不是什么事情都要别人来告诉你的,而是要用这里”说着,宇文乙用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去分析你所看到的和你所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