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闭上眼的她,猛然睁开了眼,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思着自己为何脚悬在榻外,然后猛然坐起掀开了被子。
看着旁边盖另一床被子仍是背对自己的盛琊玉,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中间眼睛直接眨巴了几下,然后就是吞咽了几口口水,再扑腾一声倒下继续睡。
“魔怔。”盛琊玉从崔诔桑翻身时就已经醒了,同样这一夜也没怎么睡好的她也不想这么早醒来,但是也睡不着的她听得身边人动静,在心里犯了个白眼嗔怪。
也不过了多久,崔诔桑又进入了浅眠,那呼吸声渐息渐止。盛琊玉就这么听着,直到她觉得在这么听下去自己被枕在身下的手发麻时,她才轻轻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物。
“崔公子!我家老爷、小姐请你去……”芙渠这丫头跟着舒动人一向大大咧咧没有个下人的样子,许是舒动人喜欢她这没大没小的性子也没教她什么待客之礼,又或许是教了这丫头也没学的会。这不,过来叫个人也不先敲个门,直接夺门而入成何体统。
或许平时这般无所谓,可这正赶上盛琊玉起身理衣服,她的发还批在肩头,这一幕芙渠看到立马目瞪口呆。
惊的是一向寡言内向,坐在轮椅上本就一表人才的无情公子,变成面前这个衣衫凌乱青丝披散得令人慌神的邪魅公子,这种姿态让她这个女儿家都自叹不如的。
崔诔桑被芙渠先前那么一吆喝,被从睡梦中惊醒有些不如意的翻了个身,顺手揽上了盛琊玉的腰,有些孩子气的低吟着。
芙渠此时的心里阴影的面积也是极大的,关键盛琊玉还宠溺的抚了抚崔诔桑的头,且让她得寸进尺枕上自己大腿的头。
“莫不是看到了那些后院小姐妹们口中所说的男子之爱!断袖!不不不!崔公子要是断袖,我家小姐怎么办?”好一个衷心的丫鬟,震惊之余还能想到自家主子,也是不错的。
不过,首先她大脑还能思考也是适应力极强啊。
“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崔诔桑枕着盛琊玉的大腿也不害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拿出了天然无公害的嘴脸。
这让人不得不去反思刚刚的她所谓“起床气”的撒娇得寸进尺的揽腰枕大腿是不是装出来的。
“是芙渠。”
盛琊玉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崔诔桑顺着她所指看去门外那还有芙渠的影子。
芙渠这丫头护主心切,一阵风似得要回去向老爷小姐禀报崔诔桑是个“断袖”的爆炸性新闻。
“坏了,她该是去告诉舒无戏了。”盛琊玉嘴上这么说,可面色不改的低头看自己腿上也悠然自得的崔诔桑。
“那一会儿就我一个人暴露性别就够了。”崔诔桑又趁机在盛琊yù_tuǐ上多躺了一会儿,直到真的意识到让舒庄主此等大人物等自己太久真的不好,才一脸不情愿的起床,理了理自己的仪容仪表顺带着欣赏了美人束发。
“好了,我要带着喜欢的人出柜了。”崔诔桑把轮椅推到榻边,抱起盛琊玉时在她耳边喃喃自语着。
盛琊玉也没听懂她在讲什么,权当她在自言自语。
崔诔桑也习惯被盛琊玉无视了,独自撇了撇嘴角,推着盛琊玉的迈出了简陋的厢房。
当她迈入这金碧辉煌的宴客大厅时几道目光投射过来,有不解、有鄙夷、还有幸灾乐祸的……
崔诔桑暗暗在内心深处的小本本上给幸灾乐祸的几人画上了几笔,然后面不改色的对着舒无戏鄙夷的眼神,神情怡然的轻笑挑眉。
“舒大人有事找小生?”崔诔桑还是一如既往儒雅fēng_liú的面孔。
“也罢,你真如芙渠所说?和无情共眠?”舒无戏锐利如锋的目光再次打量着崔诔桑,不得不说这么看来她还是挺像弱不禁风的美男子惹人怜爱。
“舒大人……我们……”
“我们确实同眠。”崔诔桑打断了盛琊玉要替自己辩解的话。
“不可能!崔公子只是和无情哥关系好所以和衣而眠,与子同袍这种也并无什么。清者自清……”可怜这个情窦初开的舒动人这种时候还在替崔诔桑开脱。
“小姐,我可是亲眼看见崔公子他揽着无情公子的腰撒娇的。”一旁的芙渠为自己还执迷不悟的主子捉急,好心提醒道。
舒动人原本焦虑的面容听到这提醒,一层薄霜覆面。不再言语,陷入了不安和沉思,只是在一旁咬着自己嘴角的死皮。
“承蒙舒庄主和动人小姐抬爱,晚辈知道皇宫选秀日子将近,也大致得知舒大人欲在选秀之日前将小姐许配出去。”崔诔桑说了一长段饶舌的话说出后,喘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可晚辈不能这么欺骗大人,我与无情同眠是真。然我们并没有所谓的分桃之好,我是女子之身,且对无情她一往情深。”
在场之人都被这露骨的表达震惊住,然而每人震惊点不同。神侯府那一群人惊得是崔诔桑为了不娶舒动人说出自己性别,饱食山庄那块儿惊得是崔诔桑是个女的,而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惊得是崔诔桑那一句“对无情一往情深”,也许连她也不自觉自己听到这句之后嘴角依稀微翘,笑的含蓄。
“好一个一往情深!女子在婚前与人同房,诸葛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徒弟?”舒无戏虽稳坐在堂上,看得出他额上爆出的青筋,那被他抓住的椅子扶手仿佛在被他用力一捏就会化为齑粉。
“小崔这孩子经脉有问题都是无情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打通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