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琊玉冷着一张脸,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阴冷的目送姬瑶花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
药人再次又变成了围城的阵势,危机暂时解除,至少在三天后盛琊玉面见姬瑶花前,这座北城还能安稳一会儿。
四大世家的人抬着黄老头的尸体下去了,也是可怜,死了无人孝忠守灵。
城楼上只剩下崔诔桑和盛琊玉,盛琊玉抓着轮椅扶手的双手上青筋暴起,了解她的人自是直到她生气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但这次的气还是暴跳如雷的那种。
崔诔桑走到盛琊玉身前,捧起了她的脸道:“我不要你去见她。”
盛琊玉拿下崔诔桑的双手握在自己掌心,像在安慰一个吃醋的小媳妇一样,淡淡笑道:“我和她总得分个胜负。”那被她咬过本是苍白的下唇瓣泛起似鲜血的红。
崔诔桑看着盛琊玉,眼里都带着水汽儿了,不交手不知道,一交手就真的是一直处在被耍的团团转的地步,盛琊玉做事是比较她来的同龄人要来的稳妥,后路自然也会多留几条,也就是别人口中的心思缜密;但是有一句话叫“姜还是老的辣”,姬瑶花十几年就搅得这四大世家鸡飞狗跳的,弄的江湖上人心惶惶,那时候盛琊玉还是个垂髫稚子…所以崔诔桑担心盛琊玉,不是不信任她的实力,而是她太知道盛琊玉傲气凌人的自尊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吃那么大亏。
盛琊玉再安慰了几句,崔诔桑知道她心意已决,改变不了的。也就没有使出那胡搅蛮缠的本领,只是有些低落地跟着她回到住的四合院里,之后一直坐在院落的台阶上,从白天坐到了夜晚。
今晚漆黑如幕的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是稀稀拉拉的,闪烁的微光也被看起来灰蒙蒙的云层给遮掩了。
这样的夜晚总能让人想到,夜黑风高杀人夜这么句话…
刚打断自己这样的想法,三个人影蹿到院子里,身上带着一股浓臭的血腥味,正常人的血腥味是铁锈一样的味道,可是这三人身上带的血腥味真的是还有一股子腐臭…
这味道并不陌生,是药人的鲜血的味道。
“呵!这丹药真的有驱毒的功效!”其中一人从身上解下一捆什么往地上一扔,接着好像看到了崔诔桑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朝她打招呼道:“追命大人,你这是在等我们吗?”
“嚯~”崔诔桑认出来他们三人是金银铁剑,这身上的味道定是杀药人进城时染上的,没好气儿的翻了几个白眼,对他们说:“你们公子派你们出去干嘛的?什么时候派的?这些我均不知道~”
“早晚你会知道的。”盛琊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然后吩咐铜剑带他们三人下去清理,脱下来带血污的衣物烧掉之类等等。
一下子,刚热闹起来的院子里又冷清下来,诺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她俩。
盛琊玉捡起地上那捆东西,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崔诔桑心一禁,身子已经先动起来。已经习惯黑暗的她,准确的拿起盛琊玉被伤到的手,只看到她食指尖渗出了血珠,却隐约又看见盛琊玉像是在笑,愣神的问道:“你笑什么?”
盛琊玉笑什么?她总不可能说是在为崔诔桑担心自己而感到高兴吧?
“我笑这西域金蚕丝,果然名不虚传~”盛琊玉抽回了手,吮了吮指尖的血珠,却被崔诔桑拽了回来轻轻帮她吹气。
“受了伤还笑?”崔诔桑算看出来了,盛琊玉吩咐剑童去取西域金蚕丝,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是细如毫发,锋利无比的;这么一想来,她是在试这金蚕丝还是再试自己…崔诔桑想着想着,话锋一转指着人手臂粗细那么一大捆的金蚕丝道:“不过这么一大捆,你要干嘛?”
盛琊玉指了指还亮着灯的房间,崔诔桑领会推着她回房,然后小心翼翼的带上门。
“请君入瓮。”盛琊玉已经在茶案上沏起了茶。
崔诔桑也是无奈的耸耸肩,比起茶,她更喜欢喝酒;她坐在盛琊玉对面接过递过来的一杯茶,开始嚼起了字眼:“君?”
“是的,把药人引进布好金蚕丝的北城,然后一把火~”盛琊玉用手比划着,这听起来天马星空…但是她不会只说不做的。
“那么你打算怎么引药人进城?城里的人又如何安排?”崔诔桑追问道。
而这时候,盛琊玉突然晏晏一笑,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说:“山人自有妙计。”
崔诔桑一时语塞,撇了撇嘴,很是无奈的挠了挠头;内心是万分的想爆粗口,却又不得不把她捧在手心上。
“你妙计…你妙!”崔诔桑直接头砸在桌子上,有种听天由命的感觉,然后想了好久都没有想到所谓的妙计,倒是和四大剑童一起搅和着去布蚕丝阵去了。
三天后,崔诔桑刚解决烧城燃料的难题,很是得意。刚回到四合院,发现院子里空无一人,心里暗道一声坏了,拎着佩剑就往城门那里赶,正好看到盛琊玉一个人自己往药人那里去,药人们倒是让出了一条豁口让她通过。
崔诔桑当即跳下城门,管他什么的游雷阵,先跟上再说。
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轻功好,途中几次点地都没有引爆雷,平平安安的来了药人堆里。药人一个个还是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倒是一个老头拦下了崔诔桑。
崔诔桑可是认识这老魔头的,想是老魔头老眼昏花,或是不记得她了,拦下崔诔桑后的第一句便是“你是何人?”
她是何人?
崔诔桑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