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还没好怎么可以下床啊,喂喂伊奈帆!”

无视了韵子吵吵闹闹的阻止,时隔三十多天后双脚再次接触地面的不适应让伊奈帆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迈出了走出病房的步伐。

这世界是荒谬的,荒谬在战争的起初就是个错误,荒谬在火星的国王将这个错误继续了下去,荒谬在只是期盼和平的艾瑟伊拉姆在战争中牺牲,荒谬在火星的少年在开枪击中了杀死公主的仇人后又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这世界起于洪荒,止于毁灭。开始和结束都是一样的,这才是世界最荒谬的地方所在。

伊奈帆推开了房门,与门外惊讶的界冢雪目光相接。

“雪姐,请让我见那个火星的士兵。”

-a absurd 荒谬的-

作者有话要说:

☆、【f 信仰

-可是现在她却死了-

【b】

你的信仰是什么?

有人信仰宗教、有人信仰神明、有人信仰金钱权力、也有人信仰天空大地……

斯雷因,你的信仰是什么?

站在面前的娇小少女身穿白色长裙,披下的金色长发柔软的如同难以触及的月光,碧色的瞳孔里溢满了天真与好奇:“呐,斯雷因的信仰是什么?”

个子稍高的猫眼少年微微一愣,好看的眉头先是皱成一团,继而又舒展开来:“是公主您啊。”

他应当是没有说谎的,生存在倍受歧视的火星上,他想不到除了这个娇小高贵的火星公主以外能让自己寄托希望的其他人或物。

“为了公主什么都愿意做”,这便是长久以来支撑着孤身一人的斯雷因·特洛耶特在满是荆棘的火星继续行走下去的信仰。

可是现在她却死了。

他仍记得那腥甜的黏稠液体顺着金色长发流下的样子,那画面好像阳光下金灿灿的向日葵中开出一朵红石蒜。

斯雷因暮然从短暂的睡眠和回忆中清醒过来,浸透了空气的潮湿气息在瞬间充斥了全身的感官。

他忽然想起令艾瑟伊拉姆作为地球的英雄牺牲的战役之后自己已作为俘虏被带回地球,在人们蝼蚁般的鄙夷目光中被丢进这个地球联合总部底层的狭小房间里,耳边回转着的是因为胜利而自大不已的人们用傲慢的口气开口道:

“火星人。”

在火星上被称作地球人,来到地球后却成为了火星人吗?

真是讽刺。

混入了朽木的腐烂气味的空气让呼吸变得愈发沉重,因为太多老旧而尚未按上电灯的地下室仅仅点燃了一根蜡烛作为唯一的光源。几只飞蛾扑棱着翅膀围绕在豆大的火焰旁,渴望着意味着死亡的光与热。

斯雷因忽然意识到同样围绕着光热一样的艾瑟伊拉姆围绕的自己,马丁·路德宣扬着的“信仰即得救”在他这里却将救赎变成了因为愚昧和天真而带来的无谓牺牲。

没有信仰的人固然可怕,因为信仰而误入歧途的人更加可怕。

艾瑟伊拉姆所期望的和平或许只能成为战争的□□,扎兹巴鲁姆伯爵的复仇却反而能成就相对的和平。

她所信仰的和平与湛蓝的天空海洋与他所信仰的天真少女,到头来都只成为了无谓战争的牺牲品——或许说是战利品——所谓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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