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正式和服的高杉君看上去确实和原本大不一样了,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更加贵气。

完全不像是下层武士之子,他的身上有着平安京遗留的贵公子的风度,以及有着继承自三船夫人的,连藩主之子都无法媲美的沉稳气魄。

被高杉君震惊到的不仅仅是那些驻扎在边境上的武士,连第二次看见他的坂田银时都有些惊讶。

“惊讶吗,银时?”在他愣神的时候,吉田松阳却无端开口了,“好好看看啊,银时,那个孩子身上可继承了这个年代最为纯正的武士之血。”

在三船家盛极一时的年代,他们可被称为“拥有最纯净血统的武士一族”。

“但是,穿着那么沉重的衣服,连将刀举起来都做不到吧?”银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连刀都无法举起的武士那还能算是武士吗?

“举得起来的。”松阳轻轻地反驳了坂田银时的话,“那种将武士血脉铭刻在灵魂上的人即使穿着再沉重的衣服都能够稳稳地举起□□。”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颇有些怀念的表情,“虽然那个孩子还没有成长为穿着沉重衣服都能举刀的优秀大人,但是假以时日一定能变成真正的武士吧?”他将手按到了银时的头上,难得温柔地揉了揉,“如果是银时的话也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武士的。”

虽然行事方式、目的乃至信念都不相同,但是只要心中怀有守护之物的话就一定能成为优秀的武士,吉田松阳将这视为一生的信条。

三船夫人在这个藩里拥有无人可及的威望,那些守边的武士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看高杉君的脸,他们只敢以卑谦的态度来处理完那些入藩的交接事务,然后对他们那个连脸都没有看见的高杉君赞不绝口。

“如果是三船少爷的话根本不用来进行这种繁琐的交接,只需要打一声招呼就行了。”

“旁边的两个是三船少爷的朋友吗?不不不,没有关系,既然是三船认定的,那一定是值得信赖的人,并不用在这里停留很久。”

“好的,好的,请您收好路引。”

“一路小心,现在藩内的情况并不太太平。”

原本需要停留多日才能解决的入藩问题在半个时辰内全部搞定,那些一向对外藩人不假辞色的边境武士却对着高杉君连连鞠躬,连腰都不敢稍微直上一点。

但他们看见的是三船少爷,不是高杉少爷,高杉君心中默默念叨,对于这个藩内的人来说,高杉这个姓氏毫无意义,虽然他的名字并没有冠上母姓,但在所有人眼中这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了。

他们所看见的,是三船夫人的独子“三船少爷”,而不是从小挣扎着长大的“高杉晋助”。

“有那样的母亲,其实也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吧?”吉田松阳看着瘦弱的孩童,自言自语。

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以坦荡目光直视高杉君的人,就连银时都因为那莫名的震撼而别过头去,不愿直接面对高杉君。

吉田松阳那澄澈而不带一点异样的眼神自然被高杉君注意到了,他没有说什么,仅仅是深深地看了松阳一眼,然后在阿羽的帮助下登上了高大的马车。

他注意到松阳做的口型,念出来的话是“加油”。

奇怪的男人,奇怪的武士,高杉君这样想着,却扬起了一个小小的笑容。

这个奇怪的男人显然得到了高杉君的青眼,在当天晚上,他们在边境吃饭的时候,高杉君第一次加入了那些武士们的话题之中,他问得问题中规中矩:“听说松阳先生是一个周游各藩国的武士,那么在旅途中有什么趣事吗?”他打起了一半的帘子,半张苍白的脸显露在了火光之中。

“趣事?”和噤若寒蝉的护卫们不同,吉田松阳仅仅是将筷子放下,以十分自然的态度回答高杉君的问话,“不仅有,还有很多。”他思考了一下就挑出了一两件事,娓娓道来,”记得那是前两年在江户的时候……”

吉田松阳是个很适合讲故事的男人,不仅仅是银时和高杉君听得入迷了,连那些早年走南闯北的护卫们也听得十分专注。

如果这个男人做个教书匠的话一定会十分成功吧?高杉君精准地点评,毕竟他身上有着让人不由自主就去信服的气质啊,这种气质如果运用在教育上,一定会培养出一大批继承了“吉田松阳精神”的优秀学生吧?

更何况,一个能走遍各个藩国并且总结经验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小角色,他能传递给学生的也绝不仅仅是那些挂在口头上的虚无的武士道精神。

虽然切腹是武士的必修课,但没有学过切腹的课程难道就不是武士了吗?所谓的武士可不是能被表面上的跳跳框框圈定的一类人。

“为什么会坚持走遍各个藩呢,松阳先生?”等松阳说完趣事后高杉君又发问了,“这种年代在外面行走不会很辛苦吗?”

“确实会很辛苦,”松阳说话时总是很爽利,和时下人所说的江户儿有些相似,但和他那说的上是美丽的面容却完全不搭,“但是如果没有到处旅行的话,我到现在也只是个半吊子而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长成了优秀的大人。”

“喂喂,你也太臭屁了吧?”银时用筷子尖指了指松阳,“哪有人会直接说自己是优秀的大人啊?”

“你这是对待老师的态度吗,臭小鬼?!”松阳的暴栗又再次出现了。

“不,松阳先生的话没有错。”出人意料的,高杉君同意了松阳自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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