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庆春有些为难,“陵公子吩咐我要好好伺候公子的。”
竹佳笑笑,“你说陵公子要你好好伺候我,现在你去休息就已经很好了。”
“那公子有什么事便叫我吧。”庆春松了口,规规矩矩的朝竹佳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竹佳看着庆春的背影,舒了口气。泡澡的空当竹佳还不忘想着那陵公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结果想着想着在浴桶内睡了过去,半夜身上一阵发冷,冻醒了方才从桶内爬出,裹着中衣钻进被子里,却仍旧抖个不停,半夜便发起热来。
庆春那夜被竹佳遣走后便早早睡下,第二日备好早膳后见竹佳还未起身,心中大惑。半月来的相处,庆春知道竹佳决非赖床之人,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竹佳睡觉未将帐帘放下。庆春刚一进去便看到竹佳面色通红,嘴唇异常的干裂。他心中一紧,上前轻拭竹佳额头,烫的骇人!
“公子,公子。”庆春轻轻摇了摇竹佳,见竹佳毫无反应,心中更是害怕起来,忙不迭的冲出听竹轩往华光殿奔去。
☆、疑心
孟陵每日晨起便会与刘宏一同用膳。本想着饭后便去看一下竹佳,哪知刘宏昨日才动了怒,今日心情竟离奇的好起来。用完膳便急不可耐的拉着孟陵去赏花,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孟陵想着去赏个花没多少时间,便应了下来。实际上亦是担心自己撇下刘宏去看竹佳,反倒是害了竹佳。
庆春急急忙忙赶到华光殿。刘宏和孟陵还未用完膳,庆春虽在竹佳那里不守规矩,在这里却不敢有半分逾矩。他乖乖站在廊外,心中却着急的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殿内传来声响,接着便见刘宏携着孟陵走了出来。
“公子!”庆春看到孟陵出来,就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大叫一声。
不待孟陵开口,张让尖细着声斥道:“没规矩!没看到皇上在这儿吗?惊扰了圣驾,你担当得起吗?来人!把这没规矩的贱婢拖下去……”
“慢着!”孟陵斜睨张让一眼,张让不自在的欠了□,立刻闭了嘴。孟陵朝刘宏颔首请罪,“庆春是臣一手调教的,若非有急事,他绝不会如此坏规矩,还望皇上恕罪。”
刘宏笑笑,“朕今日心情好,无碍。不过再急的事也比不过朕的事吧?”
孟陵颔首,算是默认。他走到庆春跟前,脸色一暗,轻声责备,“平日里教你的都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公子。”庆春的声音都带了哭腔,一副小孩模样。孟陵见状也不忍苛责,淡淡问道:“不是让你好好伺候他吗?怎么回事?”
“竹佳公子他……他……”庆春一急,话也说不清楚。见孟陵蹙起眉,急道:“他……他病了!”
“怎么回事?”孟陵一惊,音调不禁拔高,“好端端怎么病了?”
刘宏听到动静,踱近几步,朝孟陵道:“怎么回事?谁病了竟惹得你这样大的反应?”
庆春看孟陵一眼,低头不敢言语。孟陵叹了口气,回身看着刘宏,恭谨回道:“竹佳公子初来乍到,臣指派了庆春去照顾他,哪知他今日突然发起热来。臣是气庆春不去请太医,反倒来找臣,无端破坏了皇上的兴致。”
刘宏笑笑,对庆春道:“竹佳公子病了,你不去找太医却来找孟陵,莫非孟陵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药到病除?”
“奴婢,奴婢。”庆春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刘宏也不欲与他为难,对身后跟着的赵忠道:“赵常侍,你和庆春一起走一趟吧。”
“诺。”赵忠应了一声便和庆春一道离开。刘宏看他们走远,拉过孟陵的手腕,语气中带了几分宠溺的撒娇,“现在可以安心陪朕赏花了吧?”
孟陵应了一声便跟着刘宏一道往兰台走去。
兰台原本也是牡丹锦簇的地,自孟陵来后,刘宏特意叫人开出一片地来种兰花,并亲自为那里提名为兰台。一是孟陵爱兰,一是孟陵似兰。
刘宏拉着孟陵的手腕,一路上兴致颇高。孟陵亦步亦趋的跟在刘宏身后,看着过眼的兰花,第一次发觉自己所挚爱的花,竟在眼中失了颜色,反倒满心被竹佳霸占,恨不能立刻守在竹佳身边。孟陵低垂着眼眸微微叹息,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还未发觉有多么想念,此时近在咫尺反倒再不能忍耐,早知道刘宏今日兴致这样高,昨晚便不该止住步子不去找他。
“不喜欢吗?”刘宏眯眼看着孟陵,手上加了几分力道,见孟陵回神方才松手。
孟陵迷惘的看着刘宏,“什么?”
“哼!”刘宏冷哼一声松了手,面色立刻沉了下来,“昨晚听赵常侍说兰台的兰花开了,今日便迫不及待的要带你来看!结果是我兴致高昂,你的心思却飞出天外!”刘宏斜睨着孟陵,想着刚刚听到那叫竹佳的乐师生病那样担忧的眼神,胸口一堵,讥道:“莫不是兰花看久失了兴趣?”
孟陵刚想接话,刘宏立刻道:“来人!陵公子不喜欢兰花,把这里的兰花全都挖干净,连根都不许剩!”
那些太监看张让一眼,又看孟陵一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刘宏见身后没有动静,拂袖斥道:“听不到朕的话吗?立刻把这兰花除干净!”说罢就要离开,袖口却被人紧紧攥着。
孟陵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