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不见了。
墨凌将这两个字默念一遍,不知为了什么,舌尖心口直逼而来一阵的痛楚。
眸色转深,墨凌的手拂过利刃,轻触自己的嘴唇,然后收了回去,舔了舔指尖的血,汗水跟着坠下,殷红森冷,一直一直朝着月老逼近,根本没有去看一眼天帝。
月老看的心头直跳,不知为何,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虽然明显知道自己安全无虞,但是黑莲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回身去看那人,只见天帝笑的意味深长,一副的高深莫测,让自己也有点生怒起来,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无良天帝。
天帝看着陷入两人激斗,自己懒懒靠在一边,反正在他设了结界的地方,所有的攻击最后都要翻手到施为者的身上,月老身上又有自己的护体神音,根本无从烦忧。
可叹这黑莲竟然失去理智到这个地步,现在来此缠斗,当真是暴怒到了极致了?看来这万年,无尘也不是白白过了……黑莲起码开始像个有知有觉的正常男子。
明明每次都是拼尽全力的攻击,墨凌血气翻涌,剧痛一次次的袭来,他忍住掩唇轻咳出血,还是不放过月老任何一个闪躲和攻击的动作。两人本来势均力敌,奈何墨凌之前为无尘献出灵力,根本后继无力,还要生生硬拼,伤口越来越多。
月老不禁暗暗心焦,真的给弄死了,无尘怎么会饶了他,真是急煞人也。
待看到月老额头出现汗水,天帝大人终于挥了挥衣袖,把两人分开,【大胆黑莲,你当朕是摆设。】
抱住挣扎的月老,天帝大人终于善心大发,也懒得去踩那个已经躺倒却还是眼神冷厉的男人,靠回竹榻之上,轻笑。
【白云在天,山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月老和墨凌对视一眼,两人皆不是愚人,齐声同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别卖官司了。】
自然舍不得责打月老,再说方才的惩罚已然尽兴,天帝也没有多话,嗤笑一声,【谁叫你们要操之过急,不同朕商量,你以为朕的阳刚法力能重生神魂,却是不知道要配合时机方能造就一颗心,现在这个是半缺。】
【半缺之心?】擦去唇边血迹,墨凌好奇问道。
【对,原本无尘的心在你身上,现在这个莲王只有一半,不过这样更有用。】好似想到妙处,天帝用力的咬了一下某人的耳垂,红了。
【那无尘有无风险,到底是要何用?】
【炼心之用。】这可是绝佳的上品药引,要不是无尘是月老的至交好友,天帝本来打算炼了来给某人补补的,白莲本事仙药,尤其对某处绝佳的妙用。
想到深处,天帝就感到一阵的酸疼,月老虎目圆睁用力再扭,这人太过无耻了,到底在想些什么,关键时候还能走神,实在家教不严,乃是天地不幸。
【两个选择你要无尘还是要现在这个?】天帝清了清嗓子,暂时不能多想,否则月老生气起来,苦闷的可是他。
【自然是无尘。】撑起自己的身子,墨凌半站起来,斩钉截铁。
完完整整的无尘,才是无尘,这个就是个神体,自己怎么可能会要。
【那你就想办法让这个药引,嗯……现在的无尘,心甘情愿为你所用。】
【此话何解?】看到天帝眯起双目,墨凌有点犹豫,此人高深莫测,神力更加从来不曾真正见于人前,他要是想要取无尘和他姓名,易如反掌,怎么这次这么好说话。
【此人其实也是无尘,打断墨凌犀利的视线,天帝诡异一笑,【只是一部分的无尘,类似一个容器,里面有无尘的法力和情感。放开月老,一步上前,【只要无尘恢复,也就自然消失了,只要……你不后悔。】最后一句是靠着墨凌耳边说的,很低很低。
随即墨凌便飞了出去,看来天帝对于在他眼皮下面对月老不敬的人的反应还是有的,月老赶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墨凌已经晕厥,血不断的从身后冒出。
虽然很想救他,疗伤要紧,不过月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也就当做摆设,无语走过,陪着天帝大人用膳去了,不过背身过去的手势还是相当清楚的传达了他的命令给侍卫们。
一来二去,已然是深夜,【那个……真的可以炼心?有没有风险?】咬着茶杯,月老这次不敢自作主张了,每次惹祸都是要给此人收拾,想想更是咬牙切齿。
【嗯,好茶,】显然天地大人的闲情更甚,品了品香茗,点头,随即吩咐侍童把前次上供的雪山银针再取来,放在月老宫殿里面,凉凉开口,【有风险又如何,不是有朕在吗?】
把茶放回,天帝从身上拿出一物,递给月老,月老自然接过,反正这人就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一看,也不禁惊呼,【通天镜?!】
【嘘,】抵住月老的嘴唇,天帝大人摆摆手,不用崇拜我,【那个燃灯老家伙的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借来使使。】
月老用力一咬,【你确定你是借的?】不过随即一想要是燃灯仙人的话,只怕早已知道,这倒是不伤大雅,现在还是无尘要紧。
月老看着通天镜子里睡着的无尘,那个无尘,眉峰靠拢起来,【这个……毕竟不是无尘。】口气有点可惜,借着月光瞄了好几眼,依旧是清雅出尘,绝世无双,想着就念了出来,【无尘。】
院中的墨凌现在才闪身进来,一把夺过通天镜,深深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