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少尧说来,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前几日夜里,商号用来周转的三百两被盗了。不过藏钱之处正是段李氏的房间,段李氏却全不知晓,而段家的护院也算是个中高手了,竟没一人听到动静。所以捕快断定,偷窃之人,若不是武功极高,那必是自家之人。
大概讲完,两人也来到了也遇到了下山的段李氏,之后不免和众亲戚一通寒暄问候。
在一家人正坐在一起等着吃晚饭的时候,一名家丁跑了进来:“二老爷,刚刚有人送这封信给您。”
段新少打开一看,里面没有署名,只有短短四行字:
一壶欢伯半壶仇!醉酒提刀入北州!
弑兄之恨今算尽!问君可敢上雀楼!
又是来寻仇的啊,段新少心中暗叹了口气,段家从自己的爷爷辈起,就与人结仇,然后父辈、兄弟,仇人少说也要二三十位。从这封信来看,只能看出对方是个嗜酒之徒,南方人,要报兄仇,雀楼?应该就在河对岸……
“来人是什么打扮?”段新少问着将信放入怀中。
“应该只是个送信的,他来了好几天了,每天早晚各一次来这里找您,今天我说您在家,他就说让我把这封信给您,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段新少点点头,雀楼……他提起长枪,向同坐的亲戚们说了一声,就直奔雀楼而去。
要来的总归逃不掉,既然这么急的找我,我就与他会上一会。
雀楼是这里祭祀而用的一处,建有七层,高台重檐,黑瓦朱楹,平时都锁着门。
段新少来到此处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将马栓在一旁,飞身上了二楼。天虽然黑了,但月亮还没升起,外面已经很难看清,楼里就更是漆黑一片了。段新少推开一扇窗,打亮火折子,小心的跃入楼内。
段新少走了几步,仔细的听着楼里的动静,里面非常的安静,连一点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他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喊上一句,就听到“嗖嗖”的风声,三把飞刀,前后而来。
火折子被丢在地上,段新少双手将长枪横在胸前,跃身而起,躲避飞刀的同时向着飞刀来的方向一枪刺去。
“啊!”就听暗处的那人大叫一声,被段新少压在身下,制住了身形。
“你废了我一只手,还想废我另一只吗?”那人说话间,带着低低的笑意。
“南云!”段新少连忙放开了他。
他却倒在地上,没有动,只是看向段新少的方向,调笑道:“何必这么快就起来呢?我不介意你多压我一会儿。”
“你……快起来,地上多冷。”边说着,段新少边捡起他刚刚丢下的火折子,将它的余火吹亮。
“是你把我打倒在地的,你要负责拉我起来。”陆南云坐起身,等着他来扶自己。
段新少转回身,伸出手将他拉了起来。
陆南云却不再放开他的手:“你……放开。”
“不行,没有你死我活之前,我不放手。”说着他反而握的更紧了。
“……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陆南云故意逗他的反问道。
“我的名字。”
“呵呵。”陆南云自嘲的笑道:“枉我自诩聪明,却被你骗了那么久。连名字都是假的,真伤心啊。”
“我不是故意……”段新少解释道:“不,我的确是故意骗你的。”
他的话听得陆南云一愣。
段新少立刻接着说道:“我虽然是骗了你,但我是为了能与你结识,因为我知道我说出我是段新少你一定不会理我,甚至会和我兵戎相见,所以我就谎称段顺。”
“是啊,难怪你们师徒都那么顺呢。”他的一番解释陆南云到显得很受用,呵呵,果然是他的作风,“算了,这些等等再谈吧,咱们先去天岳舫吃饭吧,我等了好久了又冷又饿。”
陆南云从衣袖拿出个盖住半张脸的金色面具戴上,然后拉着段新少往天岳舫去。
“你怎么……戴这儿?”
“呵呵,金闪闪的多漂亮。”
“漂亮??”
段新少还是觉得奇怪,但陆南云却不告诉他。
☆、第十五章
天岳舫是县城里比较有名的酒楼,主要是因为他造型独特,是由一座高三层的画舫改造而成,它依河而置,别有情趣。
今天他们要了间三楼面向河的包间。
“我现在住在那边的天岳楼。”天岳楼住人,天岳舫吃饭,其实主人都是一家。
“你会挑啊,天岳舫在我们这边也算有名,他们的野味,河鲜都不错。”
“你常来吗?那你点菜。”
“其实我很少来,不过还能点几道。”段新说完,点了几道菜,之后陆南云又添了几道,最后又对店小二叮嘱了好几遍,一定上最好的酒来。
“这里到底好不好啊,一会说好,一会又说不常来?”陆南云露出一番贪吃的样子。
段新少无奈的解释道:“远交近攻吧。我们河两岸的人,从祖辈起就不怎么来往,反正起因也不晓得,就是彼此看不顺眼。”
“哇,好有趣,还有这样的事啊。”陆南云吃着先上的小菜:“那你们家呢?人都好吗?”
“我们家的情况也差不多。”段新少见他吃个不停,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点来吃:“大哥死后,大嫂的兄弟和我这边的叔叔,闹的也是不可开交。今天我第一天回去,就听到他们为一点琐事吵,所以收到你的信,我想,也好能躲出去一下。”
“呵呵。”谈笑间陆南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