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先生什么都不会!
麒怪和凤仪对视一眼,纷纷决定将自己的格斗技巧教给先生,不然看先生这小胳膊小腿小身板的,以后被那些凶兽欺负可怎么办呀!白泽老师说了,他们以后也会和凶兽幼儿园的作交流的!那些凶兽脾气不好,先生镇不住就麻烦了!
于是两个小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给沈柏舟讲打架有什么好处,哪个地方被打最疼,怎么打能让他看起来很惨但实际上没什么伤,怎么打能让他看起来不惨却内伤无数……
沈柏舟又一次目瞪口呆。
这都是些什么幼儿园生!
……不过说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当年如果他能知道这些,收拾孤儿院里那些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抢年纪小的小孩子吃的人就容易多了。
意识到再听下去自己可能会被带跑偏,沈柏舟果断制止了两兽再说什么,道:“大家都为了建房子去找材料了,你们也别在这里闲着了。凤仪,你去找一些软一点的树藤,可以搓绳子的那种。”
凤仪歪着头,小黑豆眼眨了眨:“什么是绳子呀?”
沈柏舟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他身上一时半刻也找不出来绳子,于是道:“你找些软藤来,我教你搓。”
凤仪高兴的呼扇着翅膀蹦跶了两下,然后飞起来去找软树藤了。
麒怪也在他面前蹦跶了两下:“我呢,我呢!先生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呀?”
沈柏舟头有点大。
他实在是叫不出“麒怪”这样的名字。
想了想,他用商量的口吻道:“你介意我给你起个名字吗?”
麒怪眨巴着眼睛问他:“先生想叫我什么?我长得不奇怪吗?”
沈柏舟愣了一下:“奇怪?为什么这么说?”
麒怪的眼睛不是黑色的,是火红火红的颜色,但他的鳞片却全是黑色的,和麒生的红鳞黑眸正好相反。难道这就是他说自己长的奇怪的意思吗?可是这样不是也很好看吗?红眼睛看他的时候,他还觉得挺可爱的呢。
麒怪说:“我听凶兽九婴说,我就是长得太奇怪了,也其他的麒麟不一样,他们才不要我,让我在这个地方和别人的孩子一起玩的。我记得我最初生下来的时候,就和很多小麒麟不一样,他们都是红的,我是黑的……”
沈柏舟心突然又软了。
他想了想,摸了摸麒怪手感并不好的坚硬的头:“你看到地上的野花了吗?”
麒怪点点头:“看到啦,小花可好看了!”
沈柏舟问:“那你觉得小花只该有一种颜色吗?”
麒怪严肃的说:“不行哇!只有一种颜色太单调了,红的黄的白的都有才好看呢!”
沈柏舟说:“那你觉得麒麟只有一种颜色就好看了么?”
麒怪怯懦的缩了一下脖子:“可是……可是……”
沈柏舟说:“如果一种颜色的小花,身边只有它这种颜色的同伴,它觉得世界上的小花就只能有这么一种颜色,你觉得它对吗?”
麒怪扬起脖子大声说:“不对!小花的颜色是好多好多的!粉的!红的!白的!黄的……”小家伙恨不得把自己见过的所有颜色的花都说出来。
沈柏舟点头:“那你为什么还要觉得自己奇怪呢?”
麒怪抬起爪子拨了拨脚边的石头:“可是小花是小花,麒麟是麒麟呀……又不一样。”
沈柏舟问:“那一种颜色的小花会知道还有其他颜色的小花吗?”
麒怪:“这……”
“那麒麟中是不是又有什么流传下来的东西说只能有一种颜色呢?”
麒怪似乎被他说服了,也茫然的歪着头。
谁说麒麟只能有一种颜色呢?反正他老祖宗没说过。那么看不起他颜色的麒麟,都是那种没见识的麒麟吗?
“可是……还有九婴什么的……”
沈柏舟连麒麟都能忽悠过去,更别说区区一只九婴。
他指了指地上的绿草:“这是什么?”
麒怪道:“草呀!”
有点奇怪……沈柏舟确定是自己多想了之后,继续问:“他能欣赏的了花吗?”
麒怪想了又想,最终一扑扑到沈柏舟怀里:“谢谢先生!我明白啦!”
沈柏舟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还是划手。
他道:“你介意我给你起一个名字吗?”他真的是觉得叫“奇怪”这样的名字,他自己都叫不出口。太别扭了,听起来像是骂人。
这次麒怪没有提反对的意见,而是高高的昂起头,期待的看着沈柏舟说:“我相信先生!麻烦先生给我起一个和小花一样好看的名字吧!”
沈柏舟:“……”这孩子什么修辞?
不过他也当真认真的思考起来。
给人起名字他其实没什么经验,孤儿院的名字都是按照院长的喜好来起的。他们那批进去的时候院长正好在读《诗经》,给他们取名字的时候也就直接把《诗经》里的拿来用了,他的名字“柏舟”就出自其中的《国风·邶风·柏舟》篇,因为这个,他当年还把这篇并不被大众熟知的诗背的滚瓜烂熟,就为出去自我介绍的时候让自己显得懂得多。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沈柏舟索性学习院长,偷了个懒,也从《诗经》里找了一个,而且还和他的名字有所关联——其他他记得清楚的都是些情诗,还不如从《柏舟》这首爱国忧己的诗里找呢!
“泛流,麒泛流。”沈柏舟慢慢的,一字一字的念给小麒麟,“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