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楚的调笑声从门缝里传出来,逗得院子里的陵子钧忍俊不禁的笑出声。
“谁?”
草楚惊声问道。
“是我。”
陵子钧推开房门进屋,对着草楚微微一笑道。
看到成方遥半裸着上身,那些在烛火下发着寒光的银针,陵子钧顿时明白了成方遥来此的目的。
“你在给他解毒?”
“不然呢?身上扎着这么多的刺,还能做些什么?”草楚看了看香炉里的香柱子,开始拔出脖颈上的银针。
“他会好的吧?”
“嗯,他会好的。嗯……累死我了,你看你是把他拖走呢?还是你留下来在这陪他,我去你们房间睡?”草楚灭掉白香,收回最后一根银针。
“我扶他回去吧?打扰你了。谢谢你,草楚。”陵子钧把成方遥的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将他整个儿的力量都靠在自己的身上,使他缓缓的站起来。
两眼通红的草楚挥挥手道:“也没什么。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的职责。师傅教导的话,从来不敢忘。只是有的时候,我需要干点我喜欢做的事情。下毒,就是我喜欢做的事情。喏,所以你也用不着谢我。今天我想起了师傅的道义,救了他。说不定明天我就会想齐自己的喜好,再给他重新下毒。时候不早了,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等他醒了告诉他,我明天就准备走了,就不和他告别了。咱们后会有期。”
草楚笑着将陵子钧和成方遥关到了门外,怪叫着跳上了床,连鞋子都来不及脱就急乎乎进入了梦乡。
师傅吩咐的还债总算是还清了,接下来的时间,他可不能再浪费下去。
他要找一个比林子里的野兽还要健壮,还要狠辣,还要难以搞定的人,心甘情愿的当自己试药时候的小白兔。
师傅说的容易,天底下哪有这么傻的人会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可是那是师傅说的,他不得不信。
他师傅说有,就一定会有。
草楚的庭院和成方遥暂居的庭院很近,稍不留神就能从这个院子逛到那个院子。
陵子钧扶着成方遥行的很缓,半月形的院门一过,陵子钧笑道:“是回房间接着睡,还是坐在这里赏赏夜景?”
被拆穿了,成方遥也就红着脸蛋抬起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草楚怕旁人在场施展不开手脚。而且我也想等他给我彻底解完了之后再给你一个惊喜的。”
唇上一热,陵子钧搂着成方遥的脖子笑道:“我现在还是觉得很惊喜。”
“子钧……”成方遥箍紧陵子钧的腰身,耳鬓厮磨道:“嫁给我吧,我想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
☆、离别前夕
“嫁给你?凭什么?”陵子钧转身挣脱成方遥的怀抱,退后一步,和成方遥隔了半米,说道:
“要娶也是我娶你。我可是正派名门之后,怎们说也是应该我为夫,你为……”
成方遥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瞅准了院子中间的那棵梧桐树,揽着陵子钧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树下。
“嗯…你怎么…又来?”
“随便。”
“嗯?”
“你想当什么当什么,我只要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你的手在摸哪里?”陵子钧只觉得腰上一热,粗糙的大手就又往下走了一寸。
腰带明明系的很紧,还是轻易的就被成方遥给拿下。
撩起来的衣裳被扯得松松散散,几处皮肤裸在月光下的树影里。
树皮上的沟壑深邃,不一会就给陵子钧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红印子。
“你要在这里胡搞?”陵子钧咬了一口成方遥的下唇,阻止他狂风暴雨的亲吻,气喘吁吁地小声问。
成方遥的眸子里都要亮过了天上的明月,情|欲染上的红晕让这个天下第一大盟的盟主看上去有些孩子气,仿佛回到了他那最干净,最快乐的孩提时代。
笑是真诚的,话是真心的。
“我们还没有在外面做过?今天就……”成方遥用自己的膝盖顶住陵子钧的小腹,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逃跑,另一只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谁?”
成方遥一惊,抱起陵子钧脚底生风,跳上了枝繁叶茂的梧桐树。
提着灯笼在各处巡查的五月盟手下闻声来到树下,绕着粗大的梧桐树转了几圈,又举了举灯笼,看了看树影婆娑的树上面,什么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这才小声的边说边笑的走开了,去隔壁的院子继续巡查。
陵子钧被成方遥紧紧的捂着嘴巴,贴在树旁屋顶的瓦片上,不敢动弹。
相比于皮糙的树干,这排列的整整齐齐的瓦片,也丝毫没有舒服到哪里去。
陵子钧侧过头,远处的瓦片就像是洒了银光的鳞片,在月色下匍匐在房顶上吸收天地间的精华。几处檐角上挂着风铃,此时被陵子钧盯得有些害羞,竟然无风自动的响起来。
铃声清脆,声声穿进屋顶上两个人的耳中。
对视了很久,撑在陵子钧身上的成方遥对身下的人说道:“怎么?要不要继续?”
陵子钧恨不得一脚把成方遥从屋顶上踹下去。
好端端的屋子里不待着,偏要在外面胡来。而且自己,竟然被他这么一刺激,有了反应。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成方遥看出了陵子钧的窘样,也感到陵子钧的某一处突然起了变化,当下坏笑道:“其实啊,我觉得月色不错,我们就这么看看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