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方才他给杜天仇出的馊主意一样,没有一点能对得起这个礼字。

杜天仇望一眼干干净净的祠堂门匾,鞠了一躬,大步流星的走了。

盟主有令,他一个帮主,也就只有遵命了。

第二日,陵子钧难得没有在早饭前,从盟主的被窝里爬起来。房门外就传来了刑鬼的声音。

“盟主,天一帮的铃羽姑娘来了,说有事情相商。我已经让她在前厅等着了,你看是不是?”

成方遥早就醒了,只不过看着自己胸口上睡得安稳的陵子钧,有些不忍心打扰,一直僵着身子等他睡醒。

陵子钧听到门外的声音,立时惊醒。

“早上好,陵少侠!”成方遥挥舞着赤|裸裸的胳膊,对着陵子钧打招呼。

陵子钧下意识的一把将胸口以下的毯子往上拽了拽,盖到自己的脖子底,愤愤的问:“你怎么不早叫醒我?这会子天都亮了。”

门外的刑鬼没有等到回话,又问了一句:“盟主?你醒了吗?”

这下子陵子钧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也塞进毯子里,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在毯子下面拳打脚踢全身光|溜溜的成方遥。

成方遥忍住疼对刑鬼道了一句:“嗯,知道了。你先去替我招呼一下吧,我随后就来。”

听到刑鬼走远的脚步声,陵子钧从毯子里钻出来,把枕头摔到成方遥的脑袋上,开始东一件西一件的穿衣服。

成方遥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胳膊,还有被砸中的脑门,笑着去拉陵子钧的衣摆,小狗乞怜道:“你就这么不喜欢看到我吗?昨晚明明还喊着我的名字的。”

陵子钧转身就把衣带抽到成方遥的胳膊上,咬牙切齿道:“是啊,我不喜欢看到你,一点也不喜欢。”

“为什么?”成方遥跪坐在自己的腿上,扁了嘴,还很敬业的包了两圈水汽在眼眶子里。

陵子钧有些哭笑不得,套上最外头的一件长衫,轻笑的回道:“为什么?你也让把你压在底下过上一晚上,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不行。”成方遥又恢复了往日的嘴脸,开始急匆匆的穿衣穿鞋。

“为什么?”这话是陵子钧问的。

“谁做盟主,谁就在上面,这就是规矩!”成方遥在陵子钧的脸上又捏了一把,走到脸盆边开始用湿毛巾擦脸。

“什么破规矩!你别忘了,这盟主的位子,本身就是我的!”陵子钧有些不满。

这是什么理由,盟主帮主的,和谁在上面有什么关系,即便有关系,这又是谁规定的?

“是,这位子是你的,可是这规矩也是你定的。怎么,你忘了?”成方遥又从架子上拿下另一块干净毛巾,浸到另一盆水里,拧了两把,递给陵子钧。

愣了一下,陵子钧闷闷的接过毛巾。

他想起来了,这话,确实是他说的。

那时自己以为,这盟主之位,铁定是自己的,才会脱口而出。哪里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眨眼间,自己就成了一个小小的帮主。而那个跟在自己后边巴结自己的小子,已经成了盟主,爬到了自己头上不说,还骑到了自己的身上。不得不说,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太诡异了。

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陵子钧把用过的毛巾扔到成方遥的身上,问:“你小子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去和我抢盟主的位子吧?”

陵子钧也觉得,这理由比起命运,更为的诡异。但是有些人,就是一个诡异的存在,比如成方遥。

他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不愧是聪明非凡的陵少侠!”

陵子钧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果真是这个理由的话,这害的自己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岂不就是他自己?

陵子钧很想找个没人的角落,狠狠地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好了,我去见一见铃羽,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不行的话我叫刑鬼送送你。”成方遥敞开房门,清晨的凉爽气息迎面扑来,屋里子的靡靡之气立马烟消云散。

晨光之中,成方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回头朝陵子钧笑的花枝乱颤。

“你不怕我跟着他跑了?这么放心?”陵子钧一时的情迷意乱,竟忘了拔剑相向。

“不怕。你若是想跟他跑,三年前就跟他跑了,哪里能等到此时。而且我说了,我是你的,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所以啊,你的人你的心也都是我的。你跑我就跑。”成方遥瞧着陵子钧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种名为温柔的神色,心情立马变得比这天都要晴朗。

“胡说八道!”陵子钧嗔怪一声,迈出了房门,自己朝后门走去。

成方遥又盯着那早就消失的背影处发了会呆,收拾了一腔的春心荡漾,抬脚去前厅。

五行盟底下的五大帮帮主,真说起来,长得最丑的就是东金帮的齐帮主,最慈爱的是西木帮的刘帮主,最清秀的是南火帮的杜天仇,最风华绝对的,自然是北水帮的陵子钧。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抛开这四个人,还有一个最妩媚的,那就是天一帮的帮主铃羽。

一个女儿家,撑起了一个不容小觑的帮派,可见这妩媚底下,掩盖了多少的狠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大早就能看到秀色可餐的女子,成方遥还是很乐意的。

大厅里,铃羽坐在椅子上,手脚规矩的放在一个大家闺秀该放的地方,双颊微红,低着头玩手指头。

如果不是腰间挂着的双刀,这倒真像是一个来相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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