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空档儿,他突然想起来几日前,他无意间通过三王府邸到了御书房一事,他遇见的那两个丫鬟,当时分明说的是二王爷出家隐世,委托云裳将自家府邸里的丫鬟侍卫都遣散了。
现如今先不提‘皓玉’是否真要避世归隐了,就算是这样,那他连将自己府邸里的下人遣散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况且又为何让云裳去做这事?要知道,这两人可是情敌关系啊。
那侍卫待了一会儿,见皓玉仍没什幺反应,试探问道,“二王爷,我等还是早些上路,如此赶往军也能快些。”
皓玉扫了那侍卫一眼,将帘子放下了。
这侍卫等了一会儿也没得到回复,正心疑着这车里的主子的想法,便听见自那帘子里传来一声微叹,
——“上路吧。”
侍卫听命坐在马车外,马车缓缓向远方行进。
……
行到晌午,皓玉打了个哈欠,刚想翘个腿,一边一抬起来后穴就感觉一股令人羞赧的痛感,他嘶的抽了声气,心里暗骂了一句皓辰。他那处前伤未好,又填新痛,本不是该承那玩意儿的地方被如此巨物进入,实在是妖异邪性。
这时候,那侍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王爷,可要喝点水?”
他本是不渴,听着这水字却渴了起来,便应了一声。
侍卫将水囊递进来,皓玉摸着这口袋,觉得十分有趣,心道这古人也是极智慧,竟用牛皮缝制的扁壶来携水。
他百无聊赖的望着延边风景,索性同那侍卫聊了起来,“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军营?”
“回王爷的话,再只需半个时辰即可。”
“你们平常在营房里都做些什幺?”
如果】..“平日若无天灾战乱,倒也就在营中出操练兵,近日水患严重,一些兄弟们被送往江南抗灾营救百姓去了。”
皓玉点点头,又喝了口水,觉着有些奇怪,“……这水,倒是出其的甜。”
侍卫低头道,“王爷,这水取自山泉,自然要甘甜一些。”
皓玉也没多想什幺,将水囊放到一旁,“你先自外面歇着,等一会儿到地方了叫我,我小憩片刻。”
侍卫应声行礼,将帘子放下了。
看守军营正门的士兵们正无精打采的聊着天,此等炎炎夏日里的正午,恰是人乏物累,讨论到兴起时,却忽地听见远处哒哒马蹄声愈来愈近。
“是谁人!竟敢擅闯——”士兵还未说完,便停住了口。
只见来人一身黑袍,身材挺拔伟岸,微俯身驾于马上,这人气势实在太过非凡,英俊面庞上却浮着一层阴厉的神色,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
直到那人将马勒住,一双长腿勾住马镫,直将外袍中的金印亮了出来——
这令牌,是皓辰当年天下独有的殊荣。拿出了这牌子,见其如见人,他便是那享誉军中、扬名天下的骠骑将军,当年兵士心中的无上领袖。
守卫的士兵们似是不约而同地愣了一晌。
不知有谁先反应过来了,“是将军!立刻放行!”
皓辰微微颔首,扫视了这些人,本有些危险的表情沉静了些,“云裳呢?”
“回将军,云小姐在自己的营房里,军医正在……”
这人还未说完,便只听马儿嘶鸣一声,这位将军便直赶往营房深处了。
尘土飞扬之下,露出士兵们目瞪口呆的脸庞,“真的是将军?”
“怎可能不是!那令牌是当年圣上颁发的!”
“你们是新兵却有不知,那年圣旨发到洛阳,将军接旨,我曾远远的观望,气势浩浩荡荡、恢弘至极啊!”
皓辰却不知这些人谈论他什幺了。
他觉着自己应当万分担心云裳的安危,便也强迫自己要心无杂念,摒弃掉其他不相干的一丝想法。……可这一路,直至方才,他心中的都是皓玉。
没有理由、莫名其妙。他应当先回去同二哥讲明情况再离去,他怕这一短暂路程里没了他再会出什幺差池,更怕二哥误解……
误解什幺?皓辰下意识的不愿去深究,他视云裳为亲生妹妹,这幺多年也未曾对哪家小姐动过心,这幺多年了,父皇也多次过问过他的婚事问题,他一直回的是不急。
可到底是不急,还是不需要?可惜他一直都小心着、顾虑着,又自我着。刻意不再深入了。
这幺一番失神,他已然来到云裳的居所了,这地方本就是他的属地,自然熟的很。方下马,便发觉这门口竟一个守卫都无,心下疑问倏起,走近营房门口,沉声道:“大夫可在里面?”
未等有人回答,他便直接推门进去了,这一力用了他三分力气,自是发出了极大响动,惊的里头人倏地转头站起身来!
“……将、将军?”
皓辰扫了一眼在床上的人,云裳紧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副面色苍白、了无生息的模样。这才抬眼看了那惊慌失措的大夫。
他心有疑,却不便在此刻问出,只道,“大夫,云小姐如何了?”
军医眼皮跳了几下,“回将军,云小姐跳入洛河,被捞上来时已就剩下一口气了,但幸好还算及时,抢回来一条命,此下虽仍昏迷,情况却较乐观了。”
皓辰颔首道,“若无大碍,你便先回去歇着。”
军医赶紧行了个礼,“谢将军,那属下便先回去了,若有需要随时叫属下即可。”
待那军医出去,皓辰这才叹了口气,悄声走过去,眼瞧见盖在云裳身上的被子滑落了大半,便想着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