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瞳的心忽悠一下又往下落,不停下坠,没个落地的时候。
趁着杨瞳有瞬间怔忪失神,秦昱言拖着她往外走,一路拉到自己办公室。秦昱言把杨瞳甩出去,反手摔上门,落了锁。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猜这两个人谁先说话,第一句话说了什么
猜中奖励小红包一枚
感谢
湘淮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48
默夏已逝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37
谢谢大大们投雷,我给你们跳段舞吧【提起裙角转圈转圈转圈……
☆、生活
杨瞳在空地踉跄两步,临到了办公桌前才稳了下来。对海燕的怒气值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因为想要生气,所以理智思考之后才把那碗饭给扣了过去。吵架也还能保持嘲讽,不拿一把粗俗的大嗓门单靠声音去压。但一想到背后的秦昱言,杨瞳觉得自己心里好像生出了一种……胡搅蛮缠的yù_wàng。
结果不等她转过身嚷嚷,秦昱言的声音先在后脑勺炸开,吓得她一个激灵。
“要挑事儿出去随便你怎么闹,大马路那么宽,够你撒泼打滚了!别在我这儿人来疯!”
杨瞳后知后觉地想明白这句话和之前那句话之间的关联,所谓“关我的事儿”完全是自己在本能上曲解了。要么怎么说人都是贪婪不肯满足的,吃了人家的蛋黄还想连蛋白一起吃。别人对你好一点,就习惯性地索取,以为别人会一直对自己好。
不过是受了一点小恩惠,就以为自己真跟她有点关系了。
要说关系也有,领导和下属,就这么简单直白,没一点多余。
也很神奇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杨瞳被阴火舔舐慢灼的情绪突然就清明起来,回头看看自己刚刚的冲动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待人一向用最刻板的道义来划定,一报还一报,力求平衡正义。
这种类似于等价交换的人际关系简便、好处理,让她能在面对别人的善意时处之泰然,遇到恶意时也不会气疯了头。好与不好都衡量了价值,然后等量还回去,不走心,就是安全的。
只在秦昱言这里栽了个小跟头,竟然忘记一桩一件地算清楚了。
杨瞳后胯靠着办公桌,上半身微微往后撤,以拉开和秦昱言的距离。心里不舒坦是肯定的,但大脑渐渐冷静下来,对着秦昱言重新划出条条框框的隔离。
杨瞳也吼不出来了:“挑事儿的是她好不好!”
“胡闹!”秦昱言也是气急了,一贯的圆滑全都碎成齑粉,秀眉倒竖,凶神恶煞,“大家平时聚在一块儿聊天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哪一个像你这样过!?别人能开个玩笑,你就开不起了?你比这里的人都高贵是不是!”
玩笑……要么怎么说都是一群市井妇人!粗劣!卑贱!低俗!
杨瞳从侧边滑出来,后退一步和办公桌站个平行,仰头看着秦昱言:“你跟狗生活在一窝就要学狗□□?跟猪在一个圈里就要把智商拉到猪的水平?”
“你怎么说话呢!”秦昱言被她气白了脸,“你还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
杨瞳自知这话说得过了,一句话打翻一竿子人,连面前秦昱言也给骂进去了。但一想到明明是海燕找事儿,结果所有人都向着她,把自己当神经病,杨瞳有一万个不是也不想承认。孤立无援的境地,自己还不护着自己怎么能行!
杨瞳梗着脖子一点都不退步:“你自己说,你这家医院有几个高素质的?别的的医院不要的人你要,什么妖魔鬼怪都往里收,活该你永远发不起来!”
“那你自己在这里工作算什么?我要是现在辞了你,你不是连个妖魔鬼怪都不如!”
一句话堵得杨瞳哑口无言,高昂的斗志被浇灭一半,火苗晃晃悠悠,在风中凌乱脆弱不堪。
杨瞳憋了半天才开口:“我……”
“别说什么‘不干了’的话!”秦昱言截住她的话头,前所未有的严厉,“你当工作是什么?你当生活是什么?世界上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儿,都要随着你的心才行了?动不动就说不干了,不工作去哪里挣钱?没钱你吃什么喝什么?”
杨瞳沉默下来,没办法反驳。
这些道理她都知道,但是对此无所适从。像是钻进了一个封闭的箱子里,找不到出口,胆小逃避的人就在一个空地上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脑袋埋进沙土之中。忽略这些现实的问题之后,抹平它留下的痕迹,然后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没有朋友一样,其实是个软弱无能的人。
秦昱言如此直接粗暴地揭露出这个事实,打得人措手不及。
秦昱言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怒气给吞吐替换出去:“你嫌这家医院破烂,这样的医院也养活了不止这二十个员工。破点又怎么样?要光鲜亮丽有什么用?真正到手的实际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在生活之前,首先要生存。你有生存的能力?到了你必须离家的时候,你还能再这么不照脸?”
很现实的言论,和杨瞳心底存留的那一块儿学生气完全相悖。但杨瞳知道,她是对的。美好的憧憬也要看人,有能力实现的那是目标,没能力去追求那就是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杨瞳已经走进社会,虽说暂时还在父母的庇护下逍遥自在,但总有一天这种生活要变成过往幻影,她要自己去承担那些重压和责任。
这就是生活。杨瞳都明白。
所以她没办法反驳秦昱言,只好回骂了一句:“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