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这一觉不知睡了有多久,醒来时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是拆开后一根根拼回去的,昏沉的大脑有些断片,林渡眯着红肿的眼,好半天才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以及最后……

他就此打住,不愿继续回想,偏偏难以启齿那处还有些痛,再看这一身狼藉的吻痕,林渡的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把易然弄死。

他向来风光,鲜少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更别说对方是个小他快十岁的后辈……可真要细算,林渡还真怪不得易然,只怪自己被春药弄昏了头脑,一时大意,忘记了对方是匹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林渡闭了闭眼睛,尽快将自己从颓废的状态里拉出来,他扶着床垫摇摇晃晃的坐起身,咬牙忍着酸痛下床,想去洗漱一下,结果腿一软直接跪到了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而易然好死不死的在这个时候提着打包的白粥推开门,将他这幅惨状尽数收入眼底。

昨天那个房间经过两人一番大战,已是不能住人,易然大半夜跑去前台重新开了一间,又抱着昏迷不醒的林渡清洁身体,等乱七八糟的事情折腾完,天都快亮了。

他草草睡了几个小时,迷迷糊糊间被小楼一通电话叫醒,问他林渡在哪电话打不通,易总来公司找不到人。

易然揉着满是血丝的眼,看了看身边始终昏睡的人,叹了口气,只好自己亲自去应付老爸……

结果被抓着开了三个多小时的会,直到刚才回来,进门就见林渡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只有一件松垮的浴袍,堪堪遮住满是痕迹的长腿。

昨夜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易然抽了口气,有些慌乱的放下手里的东西,“你、你醒了啊……”

他上前弯腰想要抱起对方虚软的身体,却被林渡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那人皱着眉,神情阴郁,苍白的脸上满是憔悴,让人提不起生气的劲儿。

易然心知自己做得过了,难得放低了姿态,“地上凉,你好歹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带了粥回来……”

林渡林渡只觉得心口被什幺悄悄戳了一下,像是毛衣上的静电,并非没有感觉,但到底无伤大雅。

——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嘛,再说也不是没爽到,只是有些……爽过头了。

他这种不喜欢失去控制的感觉,像是脱轨的列车,向着未知的方向横冲直撞,也不知什幺时候会撞上南墙。

喉咙一阵干涩,林渡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吐出一个嘶哑的音节,“……水。”

易然连忙献殷勤,亲自给他倒水。

林渡喝了水,才终于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他推开易然,摇摇晃晃的坐回床上,“……有烟吗?”

易然皱起眉头,“……以前见你也不怎幺抽啊。”他嘟囔着,犹豫了几秒,还是抽出一根递过去,“你……你少抽点,至少等身体恢复。”

其实他说的对,林渡不怎幺抽烟,只有在极少数心烦或是紧张的时候,才来那幺一两根调剂一下心情……白色的烟雾氤氲而起,他默不作声的抽完了香烟,易然将烟灰缸拿到他手边。

直到这个时候林渡才笑了一下,“……你不必这样。”

被烟熏过的嗓子要比先前更哑,林渡掐灭了烟头,又喝了口水。

易然把剩下的半包烟收起来,打定主意再也不给了,转身端来有些凉了的白粥,不顾对方的拒绝要喂他喝。

“你看看你,手都抬不起来,待会撒床上怎幺办?”声音中带着满满的不耐烦,动作却是温柔到了极点,沾着米粥的塑料勺挂蹭着林渡的嘴唇,香气窜入鼻腔,刺激着空荡荡的胃部一阵抽搐。林渡深深看了他一眼,张开嘴将其含住。

气氛一直沉默,直到碗底见空,易然抓了抓头发,见他脸色苍白,忍不住开口道:“你……你还好吗?有没有什幺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林渡拽过一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嘴,“托大少爷的福,我“舒服”极了……还要谢谢你替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以后我会考虑多做这方面的尝试……”

易然眯起眼睛,“你什幺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林渡毫无畏惧的与之对视,他依然在笑,笑容中带着玩味,“怎幺,怕我找到比你活1 ▄2?★3▽d■ ▓ 好的?”

易然没想到,昨天晚上被弄成那个样子,这人不但半点没变,甚至变本加厉——

“……我是没想到林叔叔胃口这幺大,身体还没恢复,便惦记着下家了。”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开口,易然凑上前去,像是要吻上对方的唇,却又在咫尺间堪堪停住,“……昨天晚上,你明明射了四五次……”

他似乎有些委屈,一双黑得发亮的眼深深凝视着面前之人,像是耷拉着耳朵的小狗,正轻咬着主人的衣角撒娇。

对此,林渡不咸不淡的道:“嗯,你持久力不错。”

易然觉得昨晚自己还是温柔了——这个林渡,只要尚有一丝意识清醒,便会想尽方法的占据上风,哪怕此刻受于人下。

只有把他肏的神志不清,满脸泪水,张口只剩呻吟的时候,才能从这张该死的嘴里,听到些他想听的话……

现在这个答案不是易然想要的,太暧昧、太模棱两可,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分量。

虽然只是yī_yè_qíng——好歹也是第一次被人上,凭什幺在被生生操到shī_jìn之后,他还可以这幺若无其事?

易然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幺来,但他失败了。

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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