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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这边是这么想的,却不是有多大的干系,他本来也不聪慧,只是有些小机灵罢了,他爹妈又瞒着他,因而他那点小脑袋瓜子里的事儿也就一闪而过,本想着说找到了个能出钱的买卖便是让贾环去卖药给缮国公府上的老太太。
这缮国公与荣国府上几乎一样,也是开过元勋封了国公爷,他们府上老太太与贾母相比年岁稍长,当年战乱时节,这缮国公的老诰命也是个能人,跟着老国公爷上战场杀敌也不落人后的,可也就是因着这个,从军一走千里路的,早早的坏了身子,因而家里也就一子一女,女儿早年是寻了门当户对的嫁人了,这儿子现如今虽然不见多大出息,却也还是能站在朝堂上说话的,而老诰命的身子骨却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贾琏寻了这么个信儿,想着能把这事儿办妥了,那他就算不得些谢礼,可也能得与那缮国公府上袭爵的世子爷拉好关系——与人家国公府不同,贾琏十分清楚,他再袭爵,指不定就是二等、三等的将军了,再是比不上人家的家世了。
而贾环装萌卖痴的,半点儿不像是能救命的样子,他也就只能歇了心思,转而再去问他亲娘。
只是贾琏也还是注定从他娘那儿是问不到什么了。
张氏家里是书香门第,原本在大昭还没建国的时候那就是当地的大儒之家,满门名士,诚然这名士对带兵打仗那是没多大用途的,就算是有人逼迫,他们也可以闭门不出,再不就是家主撞柱表决心,哪个胆敢逼迫就等于是没法坐天下了,因而张氏就算对外面朝廷上的事情不懂那么多,但是对于贾琏想要讨好缮国公府的事儿也是十分不赞同的。
这张氏也不愧是名门之后,脸子一撂,那纤纤素手一挥,就把贾琏送到娘家去了——顺带着,也盼着他能跟娘家的姐儿们好好相处,拐一个回家当媳妇。
这事儿便这般定下了。
贾环也又回到了书院里开始苦读。
他这几年日子过得十分充实,读书习武,不曾懈怠。
而他这般努力,那贾府上的贾宝玉哪儿能得到便宜?也跟着空闲不起来了,每日里就也是不得不读书习武——却只是五禽戏之类,只盼着身子骨别像他大哥哥那样就好。
至于贾政,因着贾赦打了他一顿,他也就老老实实的,一下子倒是安静了小半年来。直到张氏生产这日,贾赦没时间搭理别人,唯独去书院接了贾环回家,也不去见老太太,直接把他丢到产房外头等着。等贾政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便是来不及去抓贾环了——嫂子生产,这小叔子去产房外守着算什么事儿,就露脸也不是这时候露啊!
也好在是贾环年纪小,趁着手忙脚乱的给张氏放了个鼎,她这边没力气了就吸一口,等有了力气再战——也是为了与现实匹配,贾环召唤出来的鼎特别的小,就与香炉并无二致,只是会自己消失罢了。
因着有他帮忙,张氏不过三个时辰就生了,母子均安。
“瞧着吧,我就说环哥儿是镇宅用的,你们还不信!”贾赦就是个混不吝,他说话,十句有九句不可信,还有半句你得打折听,不过有意思的是,贾珍却信了。
这贾珍也不知道是哪儿的毛病,听了这话,也不管别的了,也不去瞅那刚出生的哥儿了,抬起脚就往贾母院子里跑。到了贾母屋里,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贾母脚下,抱着老太太的两只脚就开始哭,哭得肝肠寸断的:“老太太,我的祖母啊,我是没见过自己祖母几眼的,您就是我亲祖母一样一样的,老太太啊,求您救救您的重孙媳妇儿吧!”
贾母听了也急啊,忙问:“你说的可是秦氏?这秦氏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这哭的什么劲儿啊!快告诉我!”
贾珍擦了擦眼泪,又随手从老太太脚边拽了一只帕子擤了擤鼻子,这才道:“秦氏这几日昏沉沉的,说是病了,我请了太医去瞧,可也瞧不出什么病来,只说她心思太重,沉疴旧疾,是……是好不了啦!”说着,他又大哭了起来。
要说这秦氏可怜,那也是真可怜。她是抱养的女孩儿,家里就一个弟弟,年岁也不大,说是她亲生父母早已去了的,只是她被抱养的时候也六七岁了,亲生父母姓氏名谁,她还是记得的。
不知情的人惯会笑话东府娶了个不知道什么人家的儿媳妇,但给贾母瞧着,这秦氏才是她这两府上下头一个得意人呢。
不为别的,只因这秦氏出身,可并非多低,竟然是前朝的皇室后人,这皇室后人本来不是全灭,就该是捧着放着当牌位的,可是贾敬在时就定下了这秦氏,便是秦可卿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一旦出乱子,就把她推出去,面得那些反贼叫嚣。
这秦可卿,容貌却是与前朝的小王妃一般无二。
这小王妃也只是一个诨叫,她原本是前朝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在出逃时候抢来的美人,只可惜美人受不住颠簸,没等这位前皇子成气候就撒手人寰,而这位小王爷也被抓着砍了头——留下他这最后一个闺女只是以防后患,至于他其他的子嗣,男的都断了头,女的也都发卖了去。
而贾母对这秦氏要说真的当成是皇女那般看重也是假的,但要是说她是得意人却是真的——因东府有这么个人,就算是降等袭爵也无所谓,他们终究不会如甄家那样败落就是了。
因此,秦氏不能死。
可秦氏也不能生。
所以听闻秦氏重病,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