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如果君瑞能留一个时辰,我再给君瑞看一个东西好不好。”
本着安慰李诵的想法,张珙还是点了头,况且他的喜好,李诵很清楚:“如果是画在纸上,我会好好珍惜。”
“毕竟不同,”李诵的手游移着爬升,居然攀上了张珙的脖颈,然后是脸,“画如果你想要什么,我还在。”
他们的气氛难得融洽至此,李诵也在心里暗暗庆幸,他做的,总不算是无谓,可眼风一扫,就瞧见小路上规矩越发靠近的小厮,在他下了令还要进来的情况,大概是躲不掉了。
“君瑞,如果半个时辰我还回不来,就算你赢了,”李诵看着那莲花,还是忍不住用中指指尖蹭了一些,“如果不舒服,记得要叫人。”
张珙虽然还在不解,却还是下意识地应下:“不过,你不担心,我骗你?”
“君瑞的人品,我信得过。”
“参见殿下,”小厮停在了亭子外面,“李晟将军回城了,请求面见殿下。”
“请将军稍候,孤稍刻便到。”李诵站起了身,等小厮走了几步后看向张珙,他抿了抿唇,最后却什么也没说,掀起衣摆下了台阶,跟着走了。
张珙再次看了看手臂上的蓝色花朵,望向了湖面,渐渐出神。
李诵回来时天色已经发黑了,他有些疲累揉了揉眉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最擅长的这些勾心斗角会让他觉得厌倦,他手里的一切也没有以前那般重要了。
李诵站在外间的暖炉上烘去身上的凉意,张珙畏寒,现在变得更加严重,他顺口问了一边进来添油的小侍女:“君瑞,在做什么?”
“回殿下,”侍女福了福身,“公子在隔壁沐浴。”
“隔壁?”李诵不由蹙起了眉,后院之所以会建那个池子是他以往练剑累了图个方便,在屋子则是木桶,理所应该,隔壁那个住进来时就有的浴池再没有用过,君瑞从不是这种人,有些不对劲。
侍女还想再说些什么,李诵便已经越过他直接出了门,扬起的风带动她的裙角起了皱,侍女只好捧着油壶呆滞地看向门的方向,好半响,才想起继续去添油。
推开门的瞬间更加证实了李诵的猜测,屋子里的熏香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屋子里静得可怕,连应有的水声也没有。
而那个应该在沐浴的张珙则面朝着李诵跪坐在地上,衣服还是分开时的那一件,也没什么破损,李诵仔细查看了一阵,松了口气:“君瑞,还好你没事。”
听见声音的张珙像是找回了灵魂的躯壳一样有了动作,长长的发披到了身后,抬头,是一张描绘过后颠倒众生的脸,他笑了,和往日一样点到即止的笑里却掺着媚惑:“殿下,好想你。”
见到这样的张珙,即使知道有问题,李诵还是克制不住有了感觉。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李诵手里握着张珙拿着匕首刺向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阴沉地可怕,另一只则直接掐向了张珙的脖子,可他没想到,有另一只手还要快,李诵诧异地看向脸色憋得发白的张珙,连防着他匕首刺过来的力道都小了几分。
张珙的手看得出用了死力,渐渐脸色都发了青,李诵大概是被吓到了,久久都没什么动作,然而当他醒悟过来想要掰开张珙的手时,张珙突然脸孔一阵扭曲,弯下了颈子,然后从他的喉咙里挤出一条指甲大小的虫子,细看还能发现虫子前头的尖钩上挂着血肉。
张珙这时才能分心去一眼四周,而看到那个一脸呆滞的李诵,不由觉得好笑,张珙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嘶哑的风声,然后紧紧闭了嘴。
“这是,怎么回事?”李诵问完就放开了张珙的手,可没想到,在他刚放开的那一瞬间,匕首再次朝他挥了过去。而这会,不明所以的李诵只能后退。
张珙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似乎他有过犹豫了那么片刻,随后,另一只手直接抽出一根针扎进自己的右肩肩头,然后在那手僵住的空隙里夺过刀,干脆利落地挑开了自己的手腕皮肉,翻出了那条密密麻麻肢节动弹的虫子,然后,看了眼即将扑到近前的李诵,在脚腕同样划了几道。
李诵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这个刚才还言笑晏晏的人在自己身上划出血之后就轰然倒下,一时脑子里变得空荡荡地,他发了狠向张珙跑过去,似乎他快一点,刚刚那几刀就会消失一样,直到李诵接住张珙,在身上翻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翻出些药想递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张珙早已昏睡了过去。
“来人,传大夫。”李诵的声音仍旧是那么镇定,没人能发现他此刻有多么惶恐,他找出来的药散乱地摔在地上,抓着张珙衣襟的手上青筋乍起。
等待的时候李诵止不住焦躁,而在终于将人交给匆匆赶来的大夫,李诵等了有一会也没见这些人动手,一贯的温和彻底破裂:“你们,不救人,做什么?”
两个大夫互相看了看,年长的那个前进一步:“某在等殿下示下,这次,是要全力救还是拖着。”
李诵直接挥了衣袖,一边柜子上摆放的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救不好他,你们就可以歇着了。”
两个大夫闻言哆嗦了一阵,立刻慌乱地各自开了药箱围去了床边。
在外间安静下来之后,李诵捂着眼睛仰起了头,然后,慢慢溢出低哑的笑声,很久后,他的手掌离开,还能看出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绰影,怎么回事?”
窗子外面立刻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