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28岁的成年人,虽然从未谈过恋爱,但对着一群十六七岁的“孩子”,哪怕知道她们只是数据,没有“年龄”这个概念,他也实在提不起攻略的兴趣。
凌弈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冷着一张俊脸,端起酒杯找一个相对偏僻的位置坐下,准备守株待兔,静静等待那个叫“萧依依”的攻略对象出现。
不过,凌弈眼珠一转,看着苏锦年一趟趟从堆满甜食的桌上搬运食物,慢慢转移到自己所在的圆桌上,搬运途中琉璃大眼警惕地睁大,活像一只在囤积食物的小松鼠,警惕、灵活又贪吃。
好吧,凌弈无奈地抿了一口酒,饶是他这样一颗冻成冰雕的老男人心,在这一刻也被萌得颤动了一下。
楚祁在捏造这个小家伙时,一定充满了父爱吧?
终于把自己想吃的东西搬了个遍,苏锦年松口气坐到凌弈身边,拿着叉子就想开始享用,却听到凌弈特有的淡漠嗓音响起:“打算吃独食么?”
心思被戳穿,苏锦年脸红了一下,仰起头不承认地嘴硬着:“才没有,你,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么?”
看得出这是个乖宝宝,连说谎都说得很不像样,凌弈越想越觉得苏锦年有趣,不再打他食物的注意,换了一个方向 :“你为什么跟着我?”
看凌弈的确对他的食物没兴趣,苏·护食·锦年松了一口气,一边愉悦地叉着糕点往嘴里送,一边随口回答凌弈的问题 :“才没有跟着你,我爱坐哪坐哪。”
凌弈戏谑地看着他 ,语气轻飘飘地说:“哦,那我先回家了,你慢慢享用。”
苏锦年顿时慌了手脚 :“别别,你不接着玩吗?”
“没意思,不玩。”凌弈不入套,故意答道。
“好吧,”苏锦年顿时苦着脸:“我说实话就是了。”
凌弈眼中笑意闪过,静静坐着洗耳恭听。
苏锦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糕点:“跟那两个家伙在一起,我总是被调戏,但如果是呆在你身边的话,她们都怕你,不敢过来。”
说完又肉疼地把一碟巧克力蛋糕往凌弈那边推了推,讨好道:“我说实话了,你留下来好不好?”
凌弈嘴角难得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看苏锦年忐忑不安的模样,故意吊了一会儿,才大发慈悲道:“那好吧。”
宴会正酣,有人放起了舞曲,一对对男孩女孩在舞池里翩翩起舞,气氛正好。
凌弈坐在偏僻的角落看,明知道这些都是数据,就连自己嘴里巧克力的甜味也都是假的,他却莫名觉得,这样热闹的场景似乎也不错,尤其是看坐在他旁边一口口吃着食物的苏锦年时,似乎所有的阴郁都能消散。
不过,凌弈想起苏锦年“忧郁王子”的称号,好笑地想,这小家伙哪里忧郁了?
“那个,阿弈。”
凌弈正想着苏锦年是不是崩了“人设”的问题时,就听到苏锦年在耳边唤他,语调软软的,他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苏锦年歪头看着凌弈,眼睛里倒影着他柔化了边缘的影子:“总觉得你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凌弈对楚祁的精细程度真是越来越叹服了,一个n竟然跟真人那么相像,甚至在某些方面,凌弈觉得这个n比自己还像个人。
“以前你也有参加过迎新会,但那时候连我都不敢靠近你。”苏锦年困惑眨眼:“但今天,我却觉得你变得好相处了许多。”
凌弈忍不住心中一动。因为天生冷漠的原因,除了凌母楚祁,很少有第三个人愿意跟凌弈单独呆在一块儿,因为凌弈身上的冷气能把人冻死。
可现在,这个有点傻气的n却说自己“好相处”?凌弈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看苏锦年的眼神更柔和了些。
恰在此时,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啊!这校服是特意定制的,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另一道女声随之响起,与之前那道女声的理直气壮不同,这道女声更加稚嫩,话语中满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推我,我才不小心把果汁洒到你身上……”
最开始的尖叫的女孩却完全不听解释:“有人推你?你倒是说说是谁?!”
动静那么大,整个会堂除了两个女孩的声音外鸦雀无声,凌弈与苏锦年自然也都注意到了。
他们往声音发出的地点看去,那里站着两个女孩:
被弄脏衣服的女孩有一头栗色的长卷发,相貌精致妖艳,只是她神色间的刻薄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伸出的红色指甲就差戳到不小心失误女孩脸上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小心将果汁弄洒的女孩则诚惶诚恐,她黑色的头发明显未经精心打理,显得有些毛糙,一身校服虽然很整洁,但也能看出价格并不高,与栗发女孩身上的定制款完全没有可比性。她相貌清秀,只是一副宽大的黑框眼镜掩盖了她的美,整体反而给人木讷的感觉,一张脸吓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没看清推我的人是谁。”
最最巧合的是,栗发女孩跟欧阳旭尬聊聊得正火热,就在这时候被人没头没脑地撞上来泼了一身果汁,在欧阳王子面前丢脸,简直无法忍受!栗发女孩不屑地打量起冒失女孩,眼底闪过一丝鄙夷,故意拖长声线道:“我看你是嫉妒吧,故意假装冒失,是想要引起欧阳王子的注意吗?”
欧阳旭隔岸观火,没有丝毫要介入的意思,听到栗发女孩提起他,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