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编辑好了短信,却又担心邹巴巴的纯文字太过生硬,于是又打开表情面板纠结了好久。
经过一番思想争斗,付宁终于将短信给发送出去,而后等待江承涛回复短信的过程,对于付宁而言又是一番煎熬。
付宁把手机放在桌子边上,心里越是暗示自己不要一直注意它,反而就会越发在意。
在付宁心不在焉地花了十几分钟写完一道数学填空题之后,手机终于震动提示——有新信息。
[晚自习之后在科技楼等我]
简短的十一个字,江承涛甚至都懒得打个标点符号。
付宁将短信重新又看了一遍,习惯性地回复一句:好的。
付宁将手机放在旁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照在手机屏幕上,光源仿佛源源不断地传送过来,又消失于屏幕的裂纹里。现在是饭点时间,班上的同学已经都走光了,教室里很安静,只剩微风吹起窗帘时簌簌作响的声音。付宁翻了一页课本,并没打算出去吃饭,他已经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每天只吃早晚两餐。
付宁复又将课本合上,托着下巴望着窗外,蓝天白云,明晃晃的阳光过分刺眼。
付宁收回视线,低里的袋子拿出来,小心仔细地检查袋子里面的盒子是否被压扁。
窗外本是晴空万里,却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起滂沱大雨。
付宁上课的时候还时不时望着窗外,有些担心这雨今晚会下个不停。事实证明付宁并非多虑,一直到晚自习,外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付宁有些焦虑里拿出手机打算看看江承涛有没有再联系他,恰好就接到江承涛的来电。
这会儿是自习课,老师也没管得那么严,付宁微微俯身接电话,桌上一叠书正好能稍微挡住前方的视线。
付宁轻声道:“喂?”
江承涛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你今晚找我有什么事?”
付宁今晚所做的决心是很久之前就下定决心的,此时却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开口和江承涛说明。
好在江承涛早已经习惯付宁温软的性子,知道付宁只会一味迁就,不会对自己提出任何要求。他随即便说:“外面还在下雨,不过如果你还想出来的话,一会我就开车回去,反正也不远。”
付宁顿时觉得卸下心头负担,轻声道:“嗯,晚自习结束我就过去。”
江承涛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付宁手里握着手机,心脏突然就紧张得砰砰直跳,无法自制。
科技楼离教学楼不是很远,却也绝对算不得近,两者中间隔了三栋楼,所幸有走廊连在一起,付宁从教室通过直廊走过去,虽说是绕了点远路,却不会淋到雨。科技楼那边一向比较安静,这会儿晚自习结束后,所有人都是直奔宿舍,又刚好遇上这样的下雨天气,付宁从教学楼走到那边,也就半路遇上两三个反向擦肩的同学。
江承涛来的时候,付宁已经等了有一会儿,大雨瓢泼,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撑着雨伞冒雨赶过来,付宁站直身体,手里的袋子也握得越紧。
虽然撑了雨伞,但江承涛赶到的时候,却是连头发都湿了。江承涛一走进长廊收起伞,就忍不住爆粗口抱怨道:“麻痹,门卫不让进,我把车停在外面这才翻墙进来的。”
江承涛不懂得该如何在付宁面前解释自己迟到的原因,所以只能通过这种抱怨的方式来说明。他庆幸围墙那里有大树遮蔽,否则估计就该拖着一身被雨水浸泡过的衣服跑过来了。
付宁连忙把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干净的地面上,将背卸下来,从里层翻出一包纸巾递给江承涛。
江承涛抽了一张纸巾擦掉脸上的雨水,无意中瞥了眼放在地上包装严实的袋子,歪起嘴角试探道:“给我的?”
付宁循着江承涛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袋子,点了点头却不敢看江承涛的眼睛。
江承涛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
付宁俯身把袋子拿起来,垂着头说:“……是苹果手机。”
江承涛一听就微微蹙起眉,心里莫名的高兴也被不解的疑惑取代,他问:“你不是经常要出去兼职吗,哪来的闲钱去买这个?”
付宁连忙解释道:“我上次不小心把你的手机给摔坏了……这个是还给你的。”
江承涛的眉头皱得更深,说:“我又不是没有手机,何况我都不记得有过这事了。”
付宁抬起头看着江承涛,剑眉星目,明明是他日夜思念的俊脸,闭上眼也能清楚地描绘出轮廓的脸庞;明明两人经常面对面在一起,做着那些看似亲密的事情。但是江承涛对于他而言,却依旧陌生得宛如初见,他从未真切地感受到江承涛在他触手可及的眼前。
江承涛说他忘记了,但是那天那幕场景的一字一句,付宁却是清清楚楚地刻在心里。
那日,付宁坐在江承涛的重型摩托车后面,江承涛只顾着开车,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便叫付宁帮他把手机拿出来。
付宁费劲地在江承涛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将屏幕的选择键划到接听键,他拿着手机靠在江承涛的耳边,方便江承涛接听电话。付宁保持着手臂侧上举的姿势,没多一会儿就觉得手臂酸麻,好在江承涛应了几句就说“我在开车,先挂了”。付宁听到他的示意,便把手机挂了电话,江承涛开车开着80多的时速,车速快到付宁的眼睛一吹到风就流眼泪。江承涛突然刹车再加速,正在把手机塞回口袋的付宁一个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