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让陈井眉毛都快皱成疙瘩了,“大半夜的怎么还有工作?能动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个了的节奏?”
“一个专访,好不容易拿下的机会,是杂志社的一个朋友突然病了,杂志社里其他级别和水平够格的又都另有安排,一时半会儿安排不过来,就让我顶岗了。”苏彦揉了揉太阳穴,解释的很无奈。
其实他没说的是,要不是那个杂志社知道顶岗的人是他,这么重要的采访又怎么可能调整不过来,绝对是宁愿其他的地方空一块儿也不可能放过这个专访的。
闻言,几人都有些无语,陈井知道苏彦朋友多,圈子广,大家也会时不时互相帮着顶顶岗,可苏彦实在是中国全能好基友,跟传媒沾边的基本上他都会,所以找他顶岗的人也不会少,只是没想到他们都凑到了这么一个时间段。
答都答应别人了,陈井也不好再说别的,只好问问实际的,“几点的采访?”
苏彦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和分针正好重合在数字七上,“九点到九点一刻。”
陈井几乎是脱口而出,“一刻钟?也太抠门了吧…”
再没常识也知道随便一个采访就不可能只有十五分钟,那这样一个光听就知道重要到不行的专访,居然只一刻钟就结束了是多不靠谱的一件事。
苏彦勾勾嘴角,“人家司容肯给这个专访的机会都不错了。”
话一出口,几个人都看着他不说话,苏彦笑笑,“这可是《天下》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十五分钟。”
陈井眼睛更亮了,他不是什么高雅的人,看不来那些名著,杂志更是几乎不碰,却独独对《天下》这本半月刊情有独钟,每期必买,如果去晚了,书店老板也都会帮他留一本。
“司容?真是那个司氏的大少爷啊…”,陈井开始期待了。
司容作为一个年轻有为的财团继承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采访,就更别说专访了,要说在这个一切都亮堂堂的时代里,广大人民群众对谁最好奇,那绝对是司容,除了几个模模糊糊的侧脸和背影被拿来断定是高富帅以外,其他一切信息都近乎是灰色地带。
相比陈井一脸的憧憬,苏彦倒是没什么感觉,“不然你觉得《天下》还会专访哪个司容?”
回应间想起好友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苏彦是绝对相信好友关于,如果不是病的化不好妆,下不了床,她一定不会让他帮忙之类的哀嚎…
闻言,陈井眼皮开始一跳一跳的,果然是司容所以才有资格抠门吧,果然做这行就得忍着各种任性吧,但这也算是干这行最大的福利了吧,和各行各业出现在聚光灯下的大神级人物近距离接触甚至洽谈。
只是还在神往的陈井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其实每天和自己呆一块儿的几个人更是传说中的各种。
没一会儿,杨妈妈就把饭菜都端上桌了,围坐在餐桌前也没人讲“食不语,寝不言”那一套,更没有酒杯一说,一桌人吃吃笑笑时间也就过去了,更像是家庭聚餐。
可接近尾声时,却被一通电话打破了欢愉的氛围,苏彦歉意地笑笑,起身接电话,还没走两步,好不容易恢复一点气色的小脸一时血色全无,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短短十几秒便挂断了电话,全程苏彦也只是最后“嗯”着应了一声。
陈井见苏彦一反常态的僵硬,挂了电话也没有转身回席,有些担心,“彦彦,怎么了?
勉强整理了整理情绪,苏彦撑着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过身来,“叔叔阿姨,抱歉,我得先走了,家里出了点事。”
陈井从未见过如此脆弱不堪的苏彦,在他的认知里,苏彦向来和他的专业素养一样,无所不能。
“到底怎么?”陈井急了,说难听点,苏彦哪里有什么家?
苏彦面上惨淡,也没想隐瞒,“那个人说我妈妈正在抢救,如果我现在赶回去,也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陈井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指的是苏妈妈的现任丈夫,也就是苏彦的后爸,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几秒沉默以后,说出的话却保持了绝对的理性,“现在大晚上的你打算怎么回去?专访呢?”
思路一下清晰起来,之所以拜托苏彦,那一定是没有更适合的第二人选,即使朋友们都知道他很忙。
苏彦垂下眸子,被陈井几句话砸的稍稍清醒了些,老家在邻省,说回去就回去也不现实,而且既然是已经答应了别人的事情,现在也不能临时推脱了,只有半个小时就到了专访的预约时间,这才是真正的安排不过来了。
这一次陈井倒是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接了条,“我替你去吧,你把专访稿子给我。”
苏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陈言便开口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陈井和陈言两个人的话说得苏彦脑子里原本乱作一团的思绪更乱了,只知道胡乱的点头,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杨妈妈心疼这孩子,生的就纤细,还得承受这种事,话语里也尽是疼惜,“彦彦,没事儿,你快去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其实杨妈妈是意有所指的,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能有什么问题需要开口呢,直白的说,无非就是医疗费用甚至是身后事了,只是话太难听,说的人都心疼,何况是听的人呢。
杨爸爸再次体贴起来,“快去吧,你们先走,等会儿我就把医院的坐标和病房号发给你们。”
苏彦一时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