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一直以来,这片城区死寂而**净的原因了。
白敬安把油门踩到了底,向维修厂冲去,道格朝后面的生物射了几发高频能量枪,叫道:“它们会把我们围死的!”
“到了修理厂不会。”白敬安说。
“修理厂有什么?!”
“彩蛋。”
他的旁边,夏天没理后面的怪物,它们从不是自然状态下的变异生物,这也不是自然状态下的围猎,把他们赶进维修厂才是目的。
他看着坐落在仿下城幽暗光线下安静的修理厂,所有窗户都关着,偶尔有扇半开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地方了,那个蜜糖阁的杂种就在里面,这里是他的“设计”,他的彩蛋。
他声称,在这里他是绝对安全的,只需要搞他的“审美趣味”,折磨别人就好。这些人都以为他们是安全的。
夏天看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抓起旁边的末日毁灭者火箭弹,朝着维修厂就是一炮。
厂房幽暗宁静的一角炸开了,火光燃起,一片狼籍。
夏天面无表情地又发射了第二和第三枚,然后把能量用光的火箭炮一丢,去拿最大口径的能量枪。
看到道格瞪着他,他朝他灿烂一笑,说道:“打个招呼嘛。”
白敬安的车直接冲进了夏天炸毁的外墙里,一直到加固内墙才停下来。
冯单开的吉普停在他们后面,那些鬼玩意儿一路追他们追到修理厂的台阶上,才磨磨蹭蹭地不肯上来,但也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道格回头看了一眼被啃掉一半的后轮,骂道:“妈的,是多饥渴。”
温逢看看迟疑着不跟过来的拟态螅,说道:“它们没跟过来,很明显,‘因为这里有更可怕的东西’。”
没人搭理他,事到临头时,名台词一点也不好笑。
夏天跳下车,左右打量,直接击碎了上方的一处摄像头——几个杀戮秀选手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了一下四周的摄像头,一一击毁。
这些都是维修场的外置摄像头,主办方那些是毁之不尽——也不能毁——不过情节赛有情节赛的玩法。
白敬安走过去看前方的内墙,高强度的能量枪没对它做出任何伤害,只在上头留下几条焦痕。
下城可没这种奢侈的玩意儿,这东西显然刻意加固过——虽然尽量做出没有被加固的样子。
他左右看了一下,火箭弹把这里弄得一片狼籍,但还能看到熟悉的影子。
那些残破不堪、临时对付起来,但还算好用的工具,角落堆积的零件,墙上褪色的宣传图——大都是些地下角斗场啊,对赌啊,斗狗之类的东西。
他慢慢朝前走,推开一扇燃烧的门。他很确定它的位置,也知道推开后会看到什么。虽然他的记忆只剩一片拼不起来的残骸,但这像是身体的本能。
他轻轻吸了口气,角落停着几辆组装到一半的车,屋子里四处堆放着机动车的零件,有点乱,但其中自有规律。他曾在这里消磨过很多时光,知道所有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随手就能拿过来用。
它安静地在日光灯下呈现,好像这儿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好的事,没有打斗,也没有屠杀与死亡,还是原来那个总让他觉得安全的地方,而他还是原来的他。
夏天走到他身后,他感到他身体的热度,以及枪弹上膛的声音。
他看到那个东西,从修车大厅楼梯角的幽暗中走出来。
之前它像个人似的蹲在那儿,肯定也曾是个人的变形体,身上甚至还挂着蓝灰制服的残余。但它的肢体却变得像外面的软体生物般黏腻,呈现死灰色,仿佛从内部开始腐败。它人一般的嘴里伸出獠牙,又像是昆虫的口钳。
它四肢着地行走,动作自然,已完全是只怪物,只能这样行走,并渴望人类的血肉……
它当然本来就是怪物,只是做成本来是在修理厂工作的人罢了。
它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白敬安这才看到它的脚边躺着一只尸体,看不出性别或是年龄,被吸**了,皮紧紧裹着骨头。
他站着没动,与此同时,他身后夏天开了一枪,正击中它的脑袋。
血肉四散溅开,楼梯上的塑料板也被打穿,屋里瞬间一片狼籍,变得像座战场了。
白敬安露出一个微笑,没人看见。下城仿佛永恒的日光灯下,他的笑容带着杀气。他心想,这才是这儿应该是的样子。
他的身后,几个杀戮秀选手目的明确,行为有序。
他们先是清理掉所有建筑内部修理厂的摄像头,然后是几只从黑暗里爬出来的同款怪物,这里显然是它们巢穴。
或至少就是来到这里后,把别的生物全部驱赶了出去,又或吃了个精光。
和拟态螅一样,这已是高度进化的生物,同时具备不同生物的特征,只在大屠杀后期才会出现,显然主办方想让他们在二十四小时内,体验够一个月的进化量。
白敬安面无表情地清理了三只扑过来的同款怪物,然后侧头看楼梯上一处小小的黑点。
他拿起来,在手指尖捻碎,他知道这是什么:简易摄像头。
上城的款式,随贴随用,除了不能做三次元重建,效果和正式摄像头差别不大,还有收音效果。
另几人忙着打怪时,他冷着脸走到废品堆里,捡出个坏掉的摄像头探测仪——n区暴动期间下城到处是这玩意儿——拆了外壳,又换了电源,敲打一番,把这玩意儿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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