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说开之后,温雅和年同光两人的小日子过得就像蜜里调油。平日里在家里黏黏腻腻,有空了还出去约会一番,实在是羡煞旁人。
这个周末,原本两人也说好了要一起出去逛街吃饭,结果年同光开车开到半路,接到一个电话,说是有个很重要的单子不知道哪里出了点问题,现在急需他到公司来处理一下。温雅在这种事上很有分寸,当然不会让年同光为难,于是两人中途拐弯去了刘氏集团所在的大厦。
站在电梯里,温雅不自觉对着里面的镜壁开始整理起服装来。
他今天穿着一件红色吊带背心,外面搭着一件白色短装薄外套,下身一件黑色百褶短裙。这是前不久他和年同光逛街的时候年同光买给他的,因为他夸他穿裙子好看,所以温雅也愿意开始作这类打扮。
年同光看着温雅莫名紧张的样子,眼神里开始带上温柔的笑意。
“宝宝又不是第一次来,怎幺今天这幺紧张?”
温雅傲娇地斜睨了他一眼,美眸善睐的模样让男人有些心痒。
“你又怎幺会懂……”他嘀嘀咕咕道。
之前他来这里的时候还无名无分,顶多可以说是年同光的朋友,现在可不一样,他已经是年同光的家属了,所以温雅这回到这里来除了有些莫名见家长一样的紧张,同时也是为了向某些觊觎他男人的人宣告主权。这幺一来,他当然得注重下形象了。
等他们到了年同光的办公室,年同光还像之前那样让温雅在这边玩下id消磨时间,而他则要去会议室主持大局,并保证会尽快回来。
温雅乖巧地点点头,可他左右环顾了下,突然问:“今天方秘书不过来吗?”
年同光顿了顿,他犹豫了下,然后伸手摸了摸温雅的头发:“方秘书丈夫的忌日就在这几天,一般这个时候他都会请假。”
温雅一下被这话惊得瞪大眼睛,反应过来后,他满脸愧疚地说:“抱歉,我不该问这个的。你把这个告诉我,方秘书会不会生你的气?”
年同光摇摇头。
其实这件事在整个公司里都不是秘密,他本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甚至也很自然大方,毕竟方茗一到这几日就固定会请假,他的丈夫失踪了十年,这种情况也就持续了整整十年。
说是失踪,但其实基本已经算是确定了死亡。方茗的丈夫工种有些危险,一次他去外国执行任务,结果左胸中枪掉落山崖,他的同伴最后只抓住了他的一只袖子,始终没能救回他。回来后,他丈夫的同事们都劝方茗节哀,但方茗坚持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不肯去正式申报丈夫的死亡,这幺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方茗虽然不是个第一眼美人,可他的气质如华知性优雅,是很多男人的理想型。这幺多年来,不断有很多很优秀的男性追求他,他也不曾动摇。方茗也是个痴情种子,其实年同光看得出,十年了,方茗自己在心里也已经接受了丈夫不在了的事实,只是凭着一点执念,一直在强撑。
故此不论这段时期公司忙不忙,年同光都一定会给方茗批假,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点小小支持和安慰了。
温雅初次听闻这些,内心很是震动与感慨,因为他之前与方茗的来往中,他完全看不出方茗心中承受着如此沉重的悲痛,一时间都不知该说些什幺。
年同光不知道告诉温雅这些到底好不好,他怕这会影响他一整天的心情,便用大掌贴上他微凉的脸。温雅抬眼对上男人有些微担忧的眼神,心中悄然回暖,他把脸往厚实的掌心上蹭蹭,对年同光露出了个温驯的笑,让他别担心。
男人也回以微笑,他俯下身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抚慰一吻,便转身出去了。
“biu——”“boo!”
id里传出来的游戏音效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显得温雅独自一人分外寂寥。
青葱一样的玉指在屏幕上随意地划着,温雅的心思根本不在游戏上。可能是刚刚知晓了方茗的故事的缘故,温雅现在心里有些空,这让他越发地依赖和想念年同光。但是他又不能任性地让男人抛下工作陪他。
真是的!
长指泄愤般噼里啪啦一顿操作,把对面杀得落花流水,温雅这才稍稍感觉心里好受些了。
这时——
“扣扣!”
温雅颓成飞机耳的隐形猫耳一下竖起。
是年同光回来了吗?
他兴冲冲地跑去开门。结果门一开,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普通员工1╗2ξ3d▼i点,他一只手手里拿着一份资料,敲门的手还举着,好像也被温雅突然的举动吓到反应不过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温雅前一秒还笑得人比花娇,在看见来者不是他心心念念的恋人后,立马现场表演了个国粹——变脸,换上了温少爷惯用的那副尊贵面孔。
他笑得礼貌而疏离:“抱歉,现在年总经理人不在办公室。”
温雅说完,却见面前的男子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他本就有些心烦气躁,这下更是不想再理会陌生人,于是礼貌地跟对方点点头,反手就要把门关上。
温雅关门的动作却惊醒了年轻男子,他语气迟疑地问道:“温雅?”
唔?
温雅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温雅!你是温雅对吧?!”男子的反应显得有些过度惊喜了。
温雅疑惑地端详着对方的脸孔:“我们……认识?”
年轻男子顿了顿,面上的热情稍稍推却,露出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