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就熄火了呢?不追了?不追是对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挂死在一棵要逃跑的树上!而且这树又不好!
靳野试着打了这个电话,果然关机了。
他发了条短信,把手机装进兜里,回头看着宫灿跟那个傻逼一眼,一矮身进了车里,砰的关上车门,不动了。
宫灿在车外头看了半天,玻璃上贴着防晒膜,啥也瞅不见,他也不敢上去触霉头,靖强更不敢了,俩人只能在外头等着,等靳野喊他们上车,或者等靳野一踩油门赶紧走。
等了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虐什么虐!心都疼了!宝宝需要暖!暖!暖!先暖够了再说!
☆、第五十五章
第五十五章
温凉带着阳阳上了客车,这次走的太匆忙了,只拿了阳阳的药跟钱,连个包都没带。
车开了一会儿,阳阳就困了,温凉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抱着她,静静的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物。
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有处在一种悲哀的茫然中。
事情是怎么一步一步发展到这个地步的?他本不应该,本不应该……现在他在做什么?逃命吗?
可悲的是就算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他还是该死的,渴望着靳野,他心里无时不刻的回忆着他们并不多的往事,品味着点点滴滴的令他怀念的瞬间,就像是垂死的人,无望地数着自己手上的财宝。他知道他跟靳野根本没有未来可言,他没有那个脸再见他了,也不会再见他了。
靳野现在已经被他恶心透了。
连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恶心透了。
温凉默然注视着窗外,如同一个表情悲伤的人偶,死气沉沉。突然,他眼前掠过一个人影,那个人佝偻着背,在寒风里抱着手臂,身躯冻得通红,□□的身上满是伤痕,他头埋在手臂里,艰难的行走着。
温凉惊得抻着脖子往后看,那个人渐渐远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拾荒者,连件蔽体的衣物都没有,温凉想。但是紧接着,窗边又出现一个同样的身影,车速并不快,温凉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直到他消失在视野里。
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客车路过一片颠簸的路面,阳阳揉揉眼睛醒来,小手摸摸温凉的下巴:“水。”
温凉睁开眼睛,扶起阳阳的小身子,问她:“要喝水吗?”
阳阳又摸摸他的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爸爸,你别哭了。”
温凉一摸自己的脸,扯出一个笑来:“爸爸没有哭,是刚才……迷眼睛了。”
阳阳爬起来,小嘟嘟嘴凑到温凉的眼睛前,轻轻的给他呼呼,温凉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心里十分慰藉。
起码,我还有阳阳,我的小天使。
父女俩在b市旁边的l县下了客车,这个小县城医疗条件不好,他们只能暂时停留,接下来要跟票贩子买两张火车票,南下去发达城市。
他数了数自己身上的钱,如果没有收入,阳阳也不犯病,他们还能撑两个月。
如果他头牌做成了,他现在能有两百万的存款,或许等阳阳长大一点,找到适合的心脏,他还能有钱给她做手术。
温凉摸了摸阳阳的头,这就是他活着的盼头。
他想,等以后阳阳嫁人了,他也还没死没疯没傻,他就去找个肯要他的寺庙,当个和尚吧。
温凉这辈子爱过两个人,一个爱的太早,早到一起懵懵懂懂的长大,他都没有看透;一个爱的太迟,迟到遇见时,他已经不配谈爱情。
靳野躺在车里的驾驶位置上,电话遥控着s市的人手,以b市为中心分散开来,隐蔽而快速的展开了搜索。
他一直盯着屏幕,盯着他发出的那条“回来吧,我等你。”,眼睛都酸涩的睁不开了,短信也没回一条,电话也是关机。
之前他在手机上给温凉的卡上转了五万,又让王志山去银行,转了五百万过去,温凉一开手机就会看到短信提示,他现在只希望温凉快点把钱提出来,一方面保障他和孩子的生活,另一方面也会显示他们的位置。
生气,自然是生气的,他这辈子还没被谁这么欺骗过,温凉这么的不信任他,这么给他戴绿帽子,这么的……不爱惜自己,宁愿做这个,也不跟他要钱。
但是先爱上的人总是会输。
当他看到温凉床头,他的马克杯时,他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那股快要把他整个人撑爆的郁气瞬间消减了,一种从未体会过的,难言的酸涩渐渐侵蚀了他,让他几乎要流下泪来。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强烈的yù_wàng,就是把温凉紧紧的抱住。
爱一个人是件很无奈的事,他一瞬间体会到一种宿命感,他意识到,如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温凉爱他也好,恨他也好,之前如何,之后又会如何,都不那么重要了,温凉这两个字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气愤总是被心疼压过,怨恨也总是被爱意消解。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向温凉大哭一场,为什么他会像个自己把自己拴住的狗,又亲手把铁链交到温凉手上。
温凉就像是他的命,让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放不下。
靳野幽幽的看着手机发癔症。
他想,如果再见到温凉,他不会再问“你喜欢我吗”了,他会把他关到家里,锁到床上,宁肯他下半辈子都不再下床,也绝不会让他离开他的视线,绝不。
他要让温凉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