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收拾院落厢房,下午给宇智波羽驱除他身体里的死气,加上宇智波族长整理进攻辉夜的文书,此时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
暮霭沉沉,一片淡色的霞光铺设在正殿院前,透着几分不可名状的安详平静。
“日向太过庞大,日向弥名符其实。”千手族长没有掩饰自己的对日向一族的忌惮之情,他叹道,“我……所忧者,为此而已。”
千手族长只要一回顾日向上百年来的漫长历史,就仿佛看见一族在经年累月在形成的强大凝聚力以及他们在中陆深耕细作才有的恐怖影响力。
昔日的净元空海所想要做的事,他没有做成就英年早逝。
而日向却在上百年前就做到了净师所没有做到的事情,加上几百年间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日向一族已经将他们所坚持的生存法则,思想规则,如同日光一般照射在了中陆的每一个角落。
何况如今的日之女巫,日向弥,并不是昏庸之辈。
千手即将对上的,不是一个初生的,一切还需要发展和巩固的势力;也不是一个即将走向末路的,千疮百孔的势力。
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巍然屹立,啸傲群雄的强中之国。
即便千手此时已经集合中陆以外所有的力量,但是百年前六族兵败的历史却赫然在目。何况在忍者个人实力上,无论是千手柱间还是宇智波斑,都还被女巫压制。
所以,现在这份短暂安逸能持续多久?
战事将在什么时候再起?
日之女巫又拨动了哪处棋子?
……
千手族长一概不知。
云端上的女巫太过飘渺。
千手族长没有足够的信心也没有确定的保证,自己能将女王拉下神坛。
“我所忧者,为此而已。”
千手族长少有这样的神态,宇智波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还以为千手柱间那颗比火山石还坚硬的心,永远不会有裂缝。
此时听他不急不忙地,用平和的语气说出这样泄气的话,他一时有些失神。
“即便事实如此又如何。”片刻后,宇智波斑回过神,一丝冷意从他身上散发,“世间的人和事,该发生的总会发生,不会因为你的挣扎而消失。胜利和失败,本就是同时存在,如果因为畏惧而举步不前,最终连拥有的都会失去……”
身逢乱世,又是一族族长这样的身份,恐怕连止步的机会都不会有。
若宇智波斑只沉浸于辉夜取的死亡,后悔自己过去的错误,恐怕现在也不能坐在这里与千手柱间谈论日向。
于绝境之中寻找生路,于战乱之中杀出未来,一生伴随着血雨腥风和阴谋诡计,这……就是他们生存的常态。
不能怨别人强,只能恨自己弱。
生命是自己的,但若想握在手中,就只能不断朝着强者前进。
不止是能力,还有心。
一颗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打败也不能退后的心。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选择……未来的道路。
所以无论日向再怎么可怕,千手族长也不能退。
“怎么,忘了自己的初衷吗?”宇智波斑道,冰冷而无情的视线略在千手柱间的身上,“千手柱间。”
这算是来自新盟友的鼓励了吧,被斑质问的千手族长露出一丝笑容:“怎么会,我可是始刻……铭记于心。”
次日清晨。
千手柱间按照约定出现在城外东山,日之女巫正站在山顶,听见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她收回望向旭日的目光,蓦然回头:“你们来了,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斑。”
日之女巫没有因为两人的共同出现露出一丝愤怒和惊讶的姿态。反而,沐浴着旭日霞光的女巫在回头时露出嫣然的笑容,倒像是欢迎两个应邀前来的至交好友。
千手族长正步上最后一阶台阶,听见来自女巫的问候,同样道:“日安,日向……弥。”
这或许是他们难得的交谈之机,日之女巫既然愿意在此时抛弃族长的身份来交流,千手族长自然不会拒绝。
介于近日发生在宇智波的事都是日向弥计划的,所以即便收到日之女巫此刻的问好,斑也很难对她露出友好姿态,但他也知道这次谈话的重要,所以宇智波族长冷凝着脸:“日安。”
算是回应了这个招呼。
在夜守城旁的东山是这里达官贵人闲暇时的游览之地,所以东山之顶设有几个石椅石桌供人坐峰观景。
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到达后,日向弥便邀他们落坐。
“虽然有些许惊讶,但不知为何,看见你们一起到来,我又觉得这才是预料之中的结果。”日之女巫在两人都坐下后道,视线随着她的话落在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上,“这很奇怪,不是吗?”
日之女巫会猜不到这种结果吗?
千手族长不相信。
他更相信的是无论自己接受还是拒绝女巫的邀请,她都有应对之法。
东山之山,旭日的红光渐渐远去,天空的云朵染上洁白,那清晨朦胧的薄雾也已然消散。千手柱间道:“我曾经惊叹,日向一族在中陆的百年历史。无论文化,政治,经济,律法……包括期间的变化发展与民生百态,它们是如此的庞大与稳固。所以不敢擅端,我所探寻的体制,可以碰撞这样一个大族。”
这也是即便女巫的冠冕多么诱人,千手族长依旧可以抵制诱惑的更本原因。
就算日向弥所说的是真的,新出生的体制真的可以与这样的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