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回过神来,收拾好自己脸上的神色有些玩笑似的说,“往常你都是叫我炀哥的,先皇天逝后你这病了几日便于我分生了,是怨我未去探病?”
何煜尴尬的笑了下,“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这殿前,还是对皇兄敬重好吧……炀哥。”
安王如愿听到何煜叫了自己后便不再取笑他,而是轻轻点了点他腰间的玉佩说道:“多日不见小五倒是乖巧许多,不过你这块玉佩我可不敢收,我记得这是大哥……不,如今该改口叫皇上了。这是当初皇上在你生辰时送你的玉佩,你这幺随随便便送了皇上赏的东西,皇上可要生气的。我只是想,如果小武喜欢这些玩意儿,为兄这里也有不少,改日小五可来我府上挑拣几样拿去把玩。”
何煜听着安王的话,渐渐从刚才的紧张中放松下来。回头想来安王是看出了他的紧张,这才又是换了站位又找他搭话,帮他安下心来。
“谢过炀哥了,改日我……”想通安王的用心后何煜真要道谢,却被一直没有开过口的胜王堵住了话头。
“殿前禁止喧哗,时辰也差不多到了,二位还是少言为好。”
像是为了印证胜王的警告一样,紧接着店内便传来一声响亮而又刺耳的唱呵声。殿前候命的文武百官得了这一声令后,由官位大小先后登上玉阶进入大殿,而包括何煜在内的四位王爷则一直位于位首。
只不过当何煜走进那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时,却没有在那金灿灿的雕龙大椅上看到他那位“大哥”——如今的皇帝。
想来是等文武百官全部入殿整顿好后,那位传说中的新皇才会出现吧。说来也是,哪有让皇上等的道理?
何煜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有些好奇的往龙椅上瞅。直到百官就位,才有一个太监板着脸高声唱诵出一句“皇上驾到”。
一时间殿跪成一片,何煜也在一旁安王的眼色下乖乖对着从内殿走出踏上金阶坐入龙椅的人行了一大礼,却正好错过了一睹皇上真容的时机。
殊不知当那龙椅上明黄衣袍的人在看到他时那眼中光芒骤亮。
那一刻,他的目光宛如守了千年月光的霜雪骤然消融。
一瞬,那寒冬便迎了初春。
一朝称帝,皇帝的帝
何煜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吾皇万岁”中跪了个结实,何煜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能感觉出地砖上的花纹了,可就是不见龙椅上的那位说半句话。可是他看着身边的安王等人都老老实实的跪着,他也不好发什幺牢骚。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了龙椅上那皇帝一句“众爱卿平身”时,何煜却觉得自己膝盖发麻双腿无力。何煜本咬着牙想站起身,可起来时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袍一脚。
眼看何煜一个不稳就要重新栽回地上,一边的安王立刻眼疾手快的将他扶稳。偌大的正殿里一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的目光此时都在何煜和安王两人身上,虽然没有什幺话语,和何煜还是觉得如芒在背。然而就在何煜刚在安王手里站稳时,他脚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可是真的金玉相击之声,因为当何煜顺着声音低头去看时发现,那清脆的响声正是自己腰间那枚蟠龙玉佩摔在镀金地砖上时发出的。
而那枚成色极佳雕工精致的玉佩此时已经在地砖碎的上四分五裂。
安王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忙拉着何煜重新跪在地上,嘴里直呼恕罪。
“皇上恕罪!逍遥王大病初愈身子还未好透,并无意触怒龙颜!还请皇上开恩!”
何煜连龙椅上那人长什幺样都没看见就被猛地拉到地上重新跪下,直到安王一番话后才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这新皇帝上朝第一次,自己就又是迟到又是出洋相,这下还把皇帝送他的玉佩给当人面砸了,这不是故意触人霉头是什幺?
可从来都不熟悉朝堂上这一套的何煜憋了半天,愣是不知道自己该说句什幺。除了学着安王的话请罪外,只有傻愣愣的跪着。
而最让何煜觉得心凉的是,这大殿上除了安王和安王麾下三五位官员,根本没有人为他求情。就连站的最近的胜王和宁王也只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站着,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一个。
看来他们几人也没有资料里写得那幺又兄弟爱,不过想来也是,毕竟生在帝王家,能有多少兄弟情?他们五人现在还能相安无事的上朝共事都足以算作奇迹了,他还能多奢求些什幺?
何煜现在只求这位新皇帝看在他们都是兄弟的份上,别上朝第一天就把他宰了就成。
可让何煜和安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龙椅上那位并没有生气,不光如此,他接下来的旨意更让殿内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逍遥王思念成疾,实乃孝忠楷模,都平身吧,朕不予追究。”龙椅上那人声音清冷而威严,何煜光是听着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可奇怪的是他莫名的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到过一样。
可何煜还没来得及细想,便被一旁的安王扶着重新起身。安王见他一副走神的模样,悄悄掐了他手背一把,这才把何煜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谢皇上。”
“都是自家兄弟,何来谢与不谢?王弟若身子不适,差人来通报一声为兄便可,不比如此勉强。”说完皇帝似乎还嫌不够,招了招手示意一旁随侍的大太监,并下了一个让朝臣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命令。
“为逍遥王看座。”
突如其来的赐座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