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将它们并入我的铺下了。”于邵棠惊诧了一瞬,随即想明白了,白玉晓说的乃是自己家的产业,而并非卢家的生意。那两间铺子乃是于家祖上留下来的,是于家最后的基业,也是于老爷的命。于邵棠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姓白的,你别欺人太甚!”
门口两名大汉立刻上前一步,白玉晓抬手一顿,他们又止住脚步。
白玉晓道:“于少爷,你还年轻,不懂得这商场之中不是你吃人就是人吃你,你再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站起身,不再理会于邵棠,径自带着两名保镖离开了。
于邵棠站在原地紧握双拳,恨不能追出去揍白玉晓一顿。
气愤难当的回了家,他没敢告诉他爹今天的事,照常给爹喂了药,又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于老爷原本也是个很高壮的身量,如今瘦得两颊深陷,空剩一副高大的骨架,精气神也全然不见了。于邵棠拉着他爹的手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讲着讲着眼圈就红了。那时他总是不听话,不读书不关心家中事业,天天跑武馆,惹得他爹追着他打,父子俩时常像对冤家,不能心平气和的交谈。现在可以心平气和了,可是谈着谈着就要叹气,就要落泪。于邵棠第二天去找了卢景秋,跟他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卢景秋最近与孙凤祥战斗得身心俱疲,吃不好饭睡不着觉,两只眼下隐隐泛着青,下巴也尖了。闻听此言,他疲惫的一拍桌子道:“这个黑心的混帐,是想要逼着我们改行不成?不必害怕,我给你出钱,把债还他就是。”于邵棠也是这么认为的,欠债还钱,自己还能被他要挟住不成?然而第二天他带着钱去找人时,竟是受到了拒绝。白玉晓不收他的钱,就要他的店。
于邵棠着了急,先是低声下气说好话,发现无用之后,他也动了怒。一脚踹翻了白玉晓面前的桌子,他一步窜上前拽住了白玉晓的领子。白玉晓终日带在身边的两名保镖立刻飞身而上,左右按住于邵棠两只肩膀。于邵棠怒火攻心,双膀一晃挣开了这二位,随即卡住白玉晓的脖子。保镖也急了,再次扑上去,这四个人顿时扭打成一团。开始于邵棠还能忍住捶打狠掐白玉晓,可是撑不到片刻,他被两兄弟中的一人打中了太阳穴。这一拳来得又急又狠,这对兄弟都是练硬功夫出身,堪称手狠心黑,打架专打致命处。于邵棠挨了一下,感觉眼前一晃,紧接着同样的地方又被猛锤一拳。他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视野霎时间黑了下来,卡主白玉晓的那只手也不自觉的松开了。
两名壮汉将他按在地上恶狠狠的拳打脚踢,同时有仆人跑过来将白玉晓扶到椅子上坐好。白玉晓按着胸口咳嗽两下,边喘粗气边瞪着地上的于邵棠。待到兄弟俩打的差不多时,他哑着嗓子说:“行了,别往死里打。”壮汉停了手,其中一人又踩了于邵棠胸口一下。于邵棠睁着两只眼目光呆滞的看着屋顶,随即咳出声,嘴角淌下一道血痕。于邵棠被抬回了于家,没敢惊动于老爷。他独自在卧房里躺了小半天,终于缓过了这口气。可是一坐起来就头晕目眩,他也顾不上找大夫,擦干净头脸后满腔怒火的挣扎着去了县衙。于邵棠报了官。击了鼓鸣了冤,递了状纸,他这才松了一口,被盛官搀扶着回了家。他觉得这等恶事官府总不会坐视不管,然而状纸递上去十多天,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他又跑去衙门询问,县太爷日理万机不肯见他,看门的衙役横眉冷对的告诉他此案无凭无据,不予受理。于邵棠着了急,几次三番去衙门理论。这天他正在门口与衙役争执之时,盛官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告诉他白家已经开始清理店铺里的存货了,今天开始就要正式接管此店。于邵棠愣了愣,抓住盛官的肩膀说:“你去把家里的人全叫上,另外通知卢兄,找他来帮忙。”然后于邵棠飞奔去了自家店铺,到达商铺门口后,他惊恐万分的看见了自己的爹——于霖忠于老爷。
于老爷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自家店铺要被人收走了,大惊之下竟有如神助一般挣扎着下了床。
于邵棠扶住他爹的上身快要哭出来了。
“爹,你怎么来了?快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儿子。”
于老爷早已满面泪痕,颤抖的握住儿子的手:“邵棠,这是咱家的祖业,不能丢啊!”
于邵棠当然知道,可他真的没办法了。他的头很疼,被打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好,一激动就眩晕恶心。他失控的抽搐了两下,摇晃着上去拉住一名正在指挥大家搬运东西的人,说道:“我要找你家老板,跟他说,我同意了,我给他干活,他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被他拉住的这人是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面容十分和气,他很为难的说:“于少爷,不是我不帮你,可是我们老爷说了,你这个人他不要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于邵棠愣了愣,随即大吼道:“为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他还有没有王法了!”
四周围了不少驻足观看的路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有知道内情的不住叹气着说,这已经是白家弄垮的第三户人家了。这时人群被一伙拿着棍子的人上前左右拨开,卢景秋快步从中间走出来,一看这个情景,他也变了脸色,上前扶住于老爷道:“伯父,您怎么也出来了?”于老爷刚才还很激动,现在忽然又虚弱了,他靠着卢景秋喘了两口气,没说出一个字就晕过去了。
于邵棠连忙抱住他爹,急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