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异端裁判所的名义吗?看不顺眼的,都可以判为异端?”帝莲讽刺一笑,“怎么?这光明界,难不成是你们教廷的一言堂了?”
“阁下究竟是谁?”克劳德握着手中的剑,眼睛紧紧地盯着帝莲,防备着他的一举一动。
能知道教皇真名的,可没有那么多人。
“你不妨自己去问他。”帝莲冷冷地看着他,拉过洛衣的手便要转身离去。
克劳德看着这两人转身就要走的背影,不由眼中闪过一道挣扎。
是……被教皇责骂……还是……放走一个可能是异端的人……?
克劳德蓝色的双眼不由慢慢加深,眼中又浮现出过去的一幕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眼神也变得混沌起来。
不……不,不能放走任何一个异端!
“唰——”他拔剑出鞘,径直向着洛衣袭去。
洛衣感受着背后极速接近的剑气,反握住帝莲的手轻轻晃了晃,随后慢慢取下遮着脸的兜帽,转过身去。
澎湃的光系元素在身体内冲撞,无风自舞的黑发轻轻扬起,那一双蓝眸亮的惊人。大战士的气息被锁在那斗篷下,将那斗篷上的法阵冲击地摇摇晃晃。
“叮——”兵刃相接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两人一触即分。
克劳德在墙上连蹬几下,才落到地上。洛衣却只后退半步,正好落进帝莲的怀里。
高下立现。
两人对阵的能量大约是压垮斗篷上法阵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斗篷随着两人的分开而慢慢柔顺下来。
一股强横的光明大战士气息,从斗篷下传来。
“你——?”克劳德惊愕地看着洛衣,此时他的双眼已是十分清明。
那少年半长的黑发柔顺地垂下,如水洗的天空一般的蓝瞳更是清澈地看不见半分黑暗,眉眼精致而柔和,实力却丝毫不弱。而那一身光元素气息更是比他所知的任何人都要纯粹。
怕是只有教皇才能相比。
克劳德的心中划过这个念头,看着那少年,眼中却不由浮现了几分惊艳。
“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我是不是异端?现在,满意了?”洛衣慢条斯理地解下斗篷,递给帝莲。
“教廷,异端裁判所。当真是独断专行。”洛衣慢慢走到克劳德面前,抬起头与他对视,澄蓝的眼却如风暴之眼一般,表面的平静后是狂风暴雨。
“我……”克劳德看着站在眼前的少年,一贯冷静的人,此时却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
“克劳德你可真是下贱,跟这种人有什么好道歉的?”原本盘膝而坐的青年也站起身,阴沉沉地说道。
“……”洛衣简直要对这些教廷的人无语了,他觉得教廷可能不该叫教廷,该叫精神病中二病□□者收容所。
一个二个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上来就“你们这些低贱的人”,和一言不合就要拔刀,随随便便就怀疑别人是异端的人,有这样的人在,教廷怎么会好呢?
又或者说,能教育出这样的人来的教廷,又怎么可能会是个好的呢?
“不要和这些人说话了,我们走吧,夏夏。”帝莲棕色的眼中暗含杀意地扫了过去,随即回头对洛衣轻声说道。
“嗯。”洛衣点点头,便转身向着帝莲走去。
“我……等等!”克劳德恍惚了一下,像是反应过来什么,慌忙要追上去,却见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公会里动武呢?”有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来。
“格灵会长。”克劳德和那青年都回过身来,恭敬地行了个礼。
“怎么回事?”格灵皱着眉看着地上的血液,说道,“搞清楚你们站在谁的地盘上,不要以为你们是教廷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灵魂术师公会可还不怕你们教廷。”
“会长,我也是灵魂术师啊。”那青年急急地说道,倒像是要撇清和教廷的关系似得。
听到这话的克劳德不由眉头一皱。
格灵会长却不应声,只淡淡地说道,“这是谁的血?”
“我的,是我的,会长,刚刚那小子……”青年又急忙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
“哦,你的啊。很好。”格灵点点头,又说道,“既然如此,谁的血谁清理吧。”说着,便不在意那两人,扫了一眼没遭到破坏的房子,便转身离去。
“啊?!”那青年傻眼地站在原地。
“那就劳烦主教阁下了。”克劳德也恢复了冷静,淡淡地说道,转身也要走。
“站住!”那青年恼怒地喝道,“凭什么我来打扫?克劳德你这个低贱的蝼蚁,你忘了我义父嘱咐过你什么吗?”
“谁的血谁打扫。”克劳德回过头来看着他,“克洛菲大主教阁下也只是让我注意您的安危,阁下既然没死,那我也不算失职。”
“你!”
克劳德却丝毫不管身后传来的咒骂,将手搭在自己的剑柄上,向外走去。
那青年却神色阴狠地站在原地,想着要不是格灵是个八阶的灵魂术师,要来这孟斐斯城隐居,他怎么也不会来这乡下地方。更不需要让克劳德来看顾他的安危,而那克劳德那个低贱之人,却丝毫不听他的指挥,只会冷漠地看着他。还有刚刚那两个人,竟然敢掐着自己的喉咙,还拿自己挡剑。
有朝一日,当我登上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青年的眼中闪过一道狠厉。
第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