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烨不禁自嘲,和这只虫子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对它也不怎么了解,却发现它的一些行为总是能牵动自己的心绪……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可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唐烨也没在这上面多做纠结,在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何种想法的情况下,顺其自然便好。
但是在看到兰修斯围着浴巾出来之后,唐烨觉得自己似乎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尽管用浴巾包得很严实,但是还是能从露出来的部位上看到遍布肌肤的伤痕,可想而知浴巾包裹之下的身躯是如何的凄惨。
深吸了口气,唐烨从行李里面翻出一盒药膏,直接丢给兰修斯,沉默的走进了浴室,他知道虫子不会在敌人面前透露出脆弱的一面。
兰修斯无动于衷的看着那盒药膏,直到浴室里水声响起,才拿起药盒,用修长的手指拧开盖子,里面是淡绿色的半透明药膏,靠近鼻尖嗅了嗅,隐隐透着薄荷的的香味,兰修斯判断不出具体是由什么制成的,但可以看出这绝不是普通的膏药,眯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药膏盖了回去,它并不想再欠这个人类一个人情了。
唐烨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翻身上床准备休息的虫子,自己的药膏依然安安稳稳的呆在桌子上,明显没有被使用过。挑了挑眉,这只虫子还挺倔的。
兰修斯发现唐烨莫名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发慌。事实证明它的直觉是对的,在它准备转身睡觉的瞬间,唐烨扑了上来,兰修斯本能的反手抓住唐烨的手臂,一个过肩将其压在了下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将手刀放在唐烨的脖子上,锋利的眼神冷冷的盯着眼前胆敢偷袭它的人类。
好身手,唐烨心里赞了一下,“别误会,我可不准备在这里和你干架。”唐烨冷静的说道,仿佛无视脖子上致命的手刀,要知道虫族的力气可以毫不费力的弄断人类脆弱的脖颈,“你身上的伤口……不想被小虫崽看到吧。”这句话是肯定句。
兰修斯看了唐烨许久,最终还是松开了禁锢。唐烨揉了揉发红的脖颈和手臂,见那只虫子依旧一动不动的装雕像,不能奢望它自觉主动了,只好自己拿起了药盒便准备往兰修斯身上抹去。
仔细的观察到那白皙细腻的手臂上有着轻微的淤痕,修长的脖颈上也多了一道红痕,兰修斯抿了抿唇,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放松身体,任由这个人类对它上下其手。
轻轻的拉开睡袍,露出修长结实的身体,原本光滑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并未完全愈合,可见之前伤得多么的严重。唐烨心下为这只雌虫觉得不值。沾了些药膏在指尖,唐烨轻轻的涂抹每一处伤痕,兰修斯强忍着一声不发。
“唔!”胸前的红肿处被触摸,兰修斯终于忍不住发出一丝低吟,身体瞬间僵硬了,该死,这种不堪的声音……
不知雌虫会不会像女性那样不能让其他人随意看自己身体,唐烨一边抹着药一边想,当抹到胸前两处红肿时,呼吸也随即急促了几息,兰修斯的低吟简直像是在他心头点火,但也只能假装无谓的继续,小爷我容易嘛我!
好不容易才将药涂完,唐烨松了口气,手里的药盒也消耗了一大半,那只雄虫还真是没虫性,唐烨心想,早知如此,还找什么理由啊,直接那啥得了,反正虫子少一只不少。唐烨完全忽略了雄虫的稀少数量。
兰修斯只觉得原先隐隐的疼痛已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覆盖全身的冰凉舒爽的感觉,明显的药效让它觉得有些诧异,这个人类,似乎有着许多奇异的东西,珍贵而神秘。
抹完了药,然后……该睡觉了!
于是一人一虫面面相觑。本来还觉得没什么的,在唐烨看在,虽然有一只是雌的,但也算是两个大男人嘛,一起睡也没啥,可是经过刚才抹药的尴尬过程,双方都有些不太自在,更何况兰修斯的脸一直都很冷峻,让唐烨想开个玩笑都笑不起来。
“叮咚。”复古的门铃声响起。
“我去开门,不知是谁……”唐烨立马蹦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谁三更半夜的过来,但是这铃声实在太及时了。
☆、今晚别想睡了
……你是?”唐烨觉得站在门前的这只虫子好像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萨尔看见开门的居然是那个奇怪的人类,不禁愣了一下,这个奇怪的人类怎么会在这里?眯着眼打量了下唐烨,顺带往套房里瞅了一眼,眼尖的瞄到了自家少将的身影,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推开唐烨,冲了进去。
“少将,真的是你!”萨尔激动的说道,快临近报道时间了少将还没有出现,它们为此找了几周都没有丝毫音讯,去兰修斯的家中询问,那只雄虫也只推说不知,更是毫不客气的把它们赶了出来。
然后这只虫子也很眼熟……唐烨盯着另外一只跟在后面正冷冷看着自己的虫子。
……塞纳斯决定不理会这个一脸狐疑的人类,顺便哀悼下人类可悲的记忆力,径直走了进去。
待见到已寻找多时的少将时,却微微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兰修斯……对不起。”动了动喉咙,终究也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毕竟自己也是塞家的成员,却帮不上什么忙,塞尔德便是那只总是针对自己的雌亲的孩子,血缘上也算是自己同雄异雌的兄弟了,但对方向来都看它不顺眼,更何况塞尔德还是只雄虫,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