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白舒歌语气已变得有些冷淡了:“你放心,他还活着,他现在还不能死。”
白舒夜还没察觉出兄长的不快,又接着问道:“那贺凡呢,你们找到他了吗?”
“你救一个不够,还想再救一个?”
“大家相识一场也是有缘,况且他们待我也是不错的。”
白舒歌找到白舒夜的时候,他身上穿的可是下人的衣服,这叫待他不错?
“不知道,我只找到你们两人。”
“唉……”
白舒夜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也是为了保护北辰襄才会甘心赴死的。”
“他是北辰襄的侍卫,为他搏命是理所当然的。”
“将来若是大哥遇到危险,我也会为大哥搏命的。”
白舒歌像是被这话冷不防地戳中了心,顿时感到心间甜了一片。他笑道:“你这傻小子保护好自己就行了,大哥可不要你拼命。”
“对了大哥,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儿了,真是让我一番好找。”
“这事先不急说,让大夫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他们两人说话间大夫已经被请了进来。白舒歌骨子里是个冷血无情之人,唯有对待这个弟弟时才有点人情味可言。白舒夜昏迷的这三日,几位大夫在白舒歌的威胁下活得也是战战兢兢苦不堪言。
“我的伤没事了,北辰襄呢?我想去看看他。”
白舒歌本已心情好转,结果又因为他的话而沉下了脸:“你自己的伤都没好还有心思关心别人。”
“他病得厉害,我不看一眼不放心。”
“他就算病死了也跟你无关。”
白舒歌一气之下拂袖而去,吓得大夫们个个噤若寒蝉,白舒夜见他摔门而出,刚要下床去追就被几位大夫大惊小怪拦了下来。
“我大哥这是怎么了?”
白舒夜这才反应过来,当初北辰襄把自己囚禁在白梅台就是为了引白舒歌出现,这么说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宿怨?要真是如此,大哥该不会真的杀了他吧?!
白舒歌聪明一世,偏偏这个傻弟弟就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不过这事当然也不能怪他,毕竟在他心里自己还是兄长,长兄如父,要他跨过这道坎怕是难比登天。
尤其是现在他一颗心都扑在北辰襄的身上,听到他口口声声念叨着对方的安危,白舒歌就忍不住一阵气闷。
那北辰襄确实是世间难得的美人,别说白舒夜,就连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时都不免惊为天人。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白舒夜留在他的身边,现在可好,简直是自寻烦恼。
就在白舒歌站在廊前兀自苦恼之际,有人走上前道:“爷,东厢的客人醒了,说想见您。”
“那正好,我也要去见他。”
那位东厢的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辰襄。他那日病发之后幸得白舒歌以毕罗花汁炼制的药丸所救,昏睡至今总算保住一条性命。
厢房内,北辰襄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坐在床上,一头乌发顺着肩头披散下来,窗外的竹影落在他的脸上,显得那张精致绝伦的面孔更多了几分世外的仙气。
他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轻轻转过头向白舒歌看来,因为少了平日里的凌厉,苍白之中反而增添了几分柔弱之美。白舒歌心道,这若是让那傻小子看到怕是更加不可自拔了。
“你我之间的缘分还真是有趣。”
北辰襄勾着唇嘲弄道:“你两次救我都是在生死之际。”
“如此说来真是好大一份人情。”
白舒歌笑着走上前来,在北辰襄的床边轻轻落座:“陛下打算如何还我呢?”
“我替你照顾那个傻小子这么久,不算还你人情?”
“你可别忘了是他冒死背着你逃出来的。”
“呵。”
北辰襄冷笑道:“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在白梅台时他就已经死了。”
“他死了,你难道就活得成?”
确实,当日在白梅台北辰襄一怒之下真的动过杀机,幸好贺凡及时劝住了他。就算杀了白舒夜也不过是泄一时之怒,但因此惹火了白舒歌反而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