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句话砸过去,宋颖眼见宋祈从一脸的惊愕再到五官移位,竟是就这么大大方方的哭了出来。顿时惹得宋颖手忙脚乱,拿自已的袖子去擦宋祈的脸。哥哥喂!宋颖也双眼泪光闪烁的抱住宋祈。你可能不知道,当看着一向坚强的你和碧玺尘哭我心里那个痛啊,比让我自已死了还难受,这不就是真正的亲情吗?我可能也无法和你诉说,当看到马蹄欲落下的瞬间,你的第一反应是紧紧护住我,给我的震撼有多大。那一瞬间,很怕死的我真的觉得死而无憾,多替你死几次也值了。
待到宋祈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宋颖才轻声道:“哥哥,你肯定不知道‘最后的莫西干人’”
“什么?”松开宋颖后,宋祈难得羞赧的抹着眼泪,一边正经的问。
宋颖伸着雪白中衣的袖子替宋祈一边抹泪儿,一边说:“就是我不要遵守哥哥的三年之期,如果因为我和孤城城主的婚姻能够挽救我们无双堡,甚至关乎孤城的儿郎们,即便对方是男人……”宋颖微微垂下头,咬了咬嘴唇才重新看向宋祈道:“我愿意!”
宋祈张开嘴巴无声的看向他。
“真的,你和爹爹不用管什么权宜之计……”
“你懂什么?”宋祈皱紧眉头打断他,见宋颖一副迷茫的样子,宋祈这才软了口气看向洞开的窗户。遥望远方的黑夜沉沉叹着气道,“你真的相信娘亲所说,只要无双堡与孤城不反目就能相安无事?”
“难道不能?”
宋祈一脸平静的回视他,“之前我们遇袭,就是一个警告。”即便那个真正的上位者,可能并不是真心想要你我的命。宋祈望向宋颖笑的无奈的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我都是一样的命。”
这一刻,宋颖还不能理解宋祈所说一样的命到底指的什么,而宋祈也并不打算再说。
二行敲门进来的时候,宋颖将一张脸摆成了锅底。
“少爷?”二行难得外露惊喜的上前道,“你醒了?”
宋颖不顾宋祈的劝慰,捞起床上的被子就朝二行身上砸的说:“在无双堡那么问你都不说,我还当是怎么了,不就嫁一个男人嘛,我成天成天的担忧到睡不着,你这坏小子。”
二行吃惊道,“少爷你你怎么知道的?”说完去瞅宋祈。
“妈的!”宋颖吃力的将被子扔到一旁,“那么大个男人立在面前,我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才不知道咧。”
“呸呸!少爷别胡说。”
宋颖摆出一张欲发怒的脸,二行立时委屈的跪下道,“二行错了,二行发誓以后再不欺瞒少爷。”
宋颖就着他跪下的姿势将二行抱在怀里,安心的长舒口气道,“跟你开玩笑的,傻小子,你们没事可真是万幸呀!”
“少爷!”
“二行!”
“少爷!”
宋祈无语的看着主仆二人又上演了一场哭戏。
即使宋颖的身上多处擦伤和撞伤,婚礼如期举行。在孤城男女双方成亲之前不得面见,所以成亲之时女子盖红盖头也非全为遮羞。因此,宋颖嫁到孤城的那日,除了穿身喜服,眼上还被蒙了三指宽的一条红绸带。
男人嫁给男人,对于宋颖来说完全无压力。因为他始终觉得,两个大男人能干个什么,除了名义上别人叫他夫人而已,所以事情都没什么变化。他庆幸自已没有穿到一个女人身上,否则想要没什么都不大可能,而且据二行探听得知,华疆有一个侧夫人,还有一个妾室。对于他和他的妾,孤城百姓已经当他们为神仙美眷来传颂。
因此,谁能告诉他,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成亲仪式很庄重,拜天地,拜父母,夫妻交拜,最后送入洞房。
宋颖被送进洞房的时候,等到只有他和二行还有彩衣了,他便伸手欲拉下蒙在眼上的绸缎。
“少爷,万万使不得!”彩衣伸手阻止他。
“怎么了?成亲仪式已经结束了。”
二行结巴的解释说:“这个得要城主来给您喝了合卺酒……他亲手为您解下来。”
“……!!”宋颖突然很悲哀的发现自已是那种不能坚持已见的人,例如日本曾经有个很出名的人类观察节目。就是当你看到身边的所有人做出不可思议动作的时候,自已会不会无条件跟风。
所以,当二行和彩衣都对他说不能的时候,他真的就没勇气揭开自已眼上的红绸了,即便他知道这本身只是个动作而已。有的人啊,即便你是二十一世的人,顶着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可你进了中古时期,很可能真的会成为中古时期的守法公民。“我去!”
外头传来吵闹的说话声,并且声音的来源越来越近。彩衣紧张万分的说:“新郎来了!”
一听彩衣这口气就使宋颖感到不快,他紧忙纠正彩衣道,“是城主!”话刚出口,他就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两只胳膊不停的冒着鸡皮疙瘩。“奇怪!”宋颖咽了咽口水说,“我我我怎么紧张上了?”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而来的是‘吱呀’的开门声,宋颖动着脑袋感受着突然就静下来的屋子,连屋外之前嘈杂的人群都静了下来。
又一阵‘吱嘎’声,门合上了,嗒嗒的脚步声慢慢且稳健的向床边走过来。
宋颖动了动屁股,朝二行他们方向抖着嗓子道:“二行,彩衣,你们说说话。”
“参见城主”二行和彩衣倒是纷纷都开口了,只是这话却不是对宋颖说的。
宋颖耳尖的听到一个不咸不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