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楚言看着吴敬轩既委屈可怜又不甘心的小表情,轻叹口气,“我看出来你喜欢我家小溪溪,你要是想追求他我也不拦着你,毕竟那是你自己的权利。但是你也要理智追求啊,你刚才过去要干嘛?把周铭从小溪溪被窝揪出来?就周铭那脾气,你要是真这么干了,今晚上咱们谁也不用睡觉了,这不是给小溪溪添麻烦么?”

“嗯,我知道了。”吴敬轩默默脱鞋上炕,钻进被窝躺着。

杨楚言看把人劝住了,松口气,关灯,上炕,睡觉。

第二天一早,陈柏溪半梦半醒之时觉得特别累。他纳闷,昨晚上睡得挺早的啊,怎么还这么累啊?一睁开眼睛,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明白了。

他从周铭怀里钻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心说这人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把自己搂得那么紧还压上一条腿,累死个人。

周铭缓缓睁开眼,看到坐在身边愣神的陈柏溪,起身环住陈柏溪,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轻声笑道:“宝贝儿,早安吻。”

陈柏溪懵了一下,红着脸推开周铭,淡淡道:“今晚不要和我一起挤了。”

周铭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宝贝儿,昨晚是你钻到我怀里的。”

陈柏溪白了眼周铭,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鬼才信他的话。

因为不想长时间和周铭共处一室,他毫不犹豫的穿上外衣下地洗漱。村里的电还没修好,没办法烧热水,只得用刚打出来的井水刷牙洗脸。

虽然是夏末,可井里的水依旧冰冷刺骨。自从剪了寸头,陈柏溪每天早上洗脸时都会顺带洗头,可没热水后他就不洗头了,井水太冷要是洗感冒了就不值当了。

他打着哆嗦洗漱完,大院里的人也陆续醒来了。

陈柏溪不想回去面对周铭那张脸,便出了院子,到田野里转了一圈。清晨的空气新鲜,野花野草上挂着露珠,s-hi了鞋子裤脚。

临要回去时,正巧碰到下地种田的阿迪,陈柏溪和他打招呼,“阿迪,今天这么晚啊。”

阿迪还没开口,他牵在手中的大黄“汪汪”叫了几声。

陈柏溪走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阿迪回答道:“家里的墙倒了,早起修了修了一会儿,就晚哩。”

“那现在修上了么?”

阿迪露出爽朗的笑容,“修上了,比之前的结实多了!”

陈柏溪拍拍阿迪的肩,夸赞道:“小伙子真是能干啊!”

阿迪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好看的人夸奖,不好意地羞红了脸。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早饭刚做好,大家围坐在一起等候上菜。陈柏溪瞧了瞧,发现只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那个空位置左边是吴敬轩,右边是周铭。

陈柏溪犹豫了片刻,还是抵不住饿,坐过去了。他刻意将小木凳往吴敬轩旁边搬了搬,与周铭拉开一定距离。

周铭从容地搬起木凳往陈柏溪身边坐去,不仅缩小了间距,几乎要贴在陈柏溪身上了。

陈柏溪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周导,您挤到我了。”

“那真是不好意思。”周铭纹丝不动。

陈柏溪碍着这么多人在,不方便发作,只得忍下来。

周铭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杨楚言瞄着周铭,忍不住偷笑。他还是第一次发现周总可以这么不要脸,不要脸的方式还挺独特。逼的小溪溪又生气,又没办法发火。

可杨楚言没想到周总不要脸的地方还在后面呢。

吴敬轩给陈柏溪夹了一块鱼r_ou_,周铭面无表情的把那块儿鱼r_ou_从陈柏溪碗里夹出来,扔在桌上,轻声道:“鱼r_ou_刺多,来吃j-ir_ou_。”

然后夹起j-ir_ou_放进陈柏溪碗里。

吴敬轩气的将牙齿咬地咯咯作响。

早饭过后,陈柏溪主动将周铭拉到没人的角落,问道:“周铭,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铭抚上陈柏溪的脸,深情注视着他,沉声道:“我想怎么样,你不清楚么?”

陈柏溪拿下周铭的手,无力道:“周铭,你以前让我做个聪明人,现在我想做聪明人了。”语毕,转身离开。

周铭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打开,发现里面没有烟了。

其实在陈柏溪不接他电话,微博拉黑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陈柏溪的意图了。但他没有急着去找陈柏溪,而是与董梦语联手解决他们婚约的事,刚解决完就看到《送别》剧组被困的消息,便立刻叫何小年去准备,千里迢迢赶来云南。

周铭早已做好万全之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必要时采取必要手段,总之一定要把人哄回来。

吃过晚饭,陈柏溪没有回房睡觉,反而出了院子,坐在山坡上看星星。

很久后,一个人坐在他身边。

陈柏溪知道那人是谁,沉默着。

“我和董小姐的婚约解除了。”周铭开口。

听到这个消息陈柏溪确实很喜悦,但他其实是个被伤到后释怀很慢的人。平日里不说,但积压到一定程度,如同梗在心上,时时伤神。

十几岁时周铭把他当鸭子、黎瑾辰、白栎光、未婚妻。还有那几句“陈柏溪,你不要爱上我。”、“我希望你做个聪明人”、“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压垮陈柏溪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周铭要订婚的消息,即便现在周铭解除婚约,可这件事激发出他长久以来深埋在心底的委屈。就像连锁反应,一旦破土而出,便让他无法释怀。

至少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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