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慕文远佯装叹息道:“现在父皇病重,朝廷内外人心惶惶,丞相可得帮着本王好好安抚人心。”
赵祥半眯着眼淡然道:“老臣年事已高,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么说,丞相是不打算帮本王了?”慕文远暗含威胁的说道。
赵祥仍是不紧不慢的说:“老臣一切都遵守皇上的嘱托,其他的老臣实在无能为力。”
慕文远眼中精光毕露,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就不多言了。只是,”慕文远顿了顿继续道:“最近几日天寒地冻,老丞相最好别出门,养好身体最重要。”
赵祥连连点头,回道:“王爷说的是,臣现在是目不明,耳不聪,有些闲事是管不到也不想管。”
慕文远冷笑一声道:“那就好,丞相好好在家修养吧,本王告辞了。”
慕文远走远后,赵鸿才从后堂出来愤愤不平道:“爹,他分明是在威胁你。”
赵祥捋了捋胡子道:“随他去吧,不用管他。”然后转头看着赵鸿才冷声道:“还有你,你最近就呆在府中,哪里也别去。”
“爹,现在朝堂乱作一团,您怎么没能什么都不管。”
“你懂什么,夺嫡这事历朝历代都牵连甚广,你难道还上赶着去牵涉其中吗?”不等赵鸿才说话,赵祥继续道:“现在你什么都别管,任他们去闹,任他们去争,反正只要赵家不牵涉其中,我们就不必去参与。”
听了父亲的一番话,赵鸿才倍感心凉,他看着赵祥连连摇头:“爹,您从小就教我仁义智孝、忠君爱国,可事到临头,您就是这样做的吗?”说到激动处,赵鸿才指责道:“依我看,您根本就不配做这丰国的丞相!”
“混账!”赵祥气急败坏的打了赵鸿才一个嘴巴,看着捂着脸不说话的赵鸿才,赵祥对一旁的侍从吩咐道:“把少爷送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出房门半步。”
赵鸿才甩开两旁的侍从,愤怒的走开。
赵祥坐到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听到耳畔传来鼓掌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名带着面具的男子坐在一旁连连鼓掌。
看到赵祥抬起头,戴面具的男子放下手笑道:“丞相大人果然是够奸诈、够狡猾,佩服,佩服。”
不理会男子的讥笑,赵祥不耐烦的问道:“怎么又是你,你想干什么?”
戴面具的男子扶着额头佯装伤心道:“丞相大人,你这样说可太令人心寒了,我在这宣城无亲无故,找你叙叙旧还不行吗?”
“哼,”赵祥冷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跟踪了顾倾城许多次了。”赵祥站起身看着那名男子说道:“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你应该知道顾倾城最恨得就是你了,所以你最好不要惹麻烦。”
戴面具的男子突然像发狂一样,狠狠将赵祥按到椅子上,咬牙切齿道:“是呀,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现在还不想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看着赵祥憋得脸色发青,面具男松开手,甩了甩手腕拉着赵祥坐起来笑道:“别害怕,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毕竟你曾经还是对我有恩的。”
赵祥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我,我也是,也是为了,你好。你,你和,和顾,顾倾城,已经······”
“够了”面具男怒吼一声打断了赵祥的话,“我和她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儿子吧。最近这些日子你们最好都别出门。”
看着面具男准备离开,赵祥问道:“你是在帮晋王做事吗?”
面具男转身看着赵祥笑道:“我现在只为我自己,我活的不快活,这天下人也都别想过得安稳。”说完便不再理会赵祥径直离开。
“微臣参见皇上!”
慕丰看着跪在地上的顾正,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道:“顾太傅,起来吧。”
顾正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如风中残烛的慕丰,恭敬道:“不知皇上召见微臣有何要事?”
慕丰费力的咧嘴一笑,缓缓道:“太傅,朕知道你两袖清风,一心为民,你在丰国士子心中就是圣人般的存在,这遗诏由你来执笔最好不过。”
顾正抬头眼神复杂的看着慕丰,犹豫道:“皇上,微臣执笔恐怕并不合适!”
慕丰示意元禄屏退所有人,自己挣扎着坐起来,看着顾正道:“顾太傅,就别推辞了,当年先皇的遗诏不也是由你执笔的。”
“皇上圣明,微臣当年并未写过任何遗诏,请皇上明鉴。”顾正趴在地上惊慌的说道。
“哎!”慕丰叹了一口气,倚在床背上,遥望着空中,喃喃自语:“朕当年确实是对不起三皇兄,近日朕总是梦到他,想来他也是想朕了,特意来接朕的。”
慕丰咳了几下,看着顾正认真道:“顾太傅,即使当年朕有万般的过错,如今再去苛责也于事无补,如今册立储君才是重中之重,为了丰国,为了百姓,顾太傅,你万万不能再推辞了。”
顾正抬头看着满脸凝重的慕丰,想了想,终于重重点了点头道:“微臣谨遵皇上谕旨。”
慕丰复又躺下去,微微招了招手道:“那就开始吧。”
元禄端过一旁的笔墨放到顾正的面前,说:“太傅,笔墨纸砚都给您准备好了,您可以开始了。”
顾正拿起一旁的毛笔,看向慕丰道:“皇上,您说吧,微臣准备好了。”
“皇上,遗诏都已写好了,请您过目。”顾正拿着遗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