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谁!”这一声非常用力,玄天看他脸色都煞白了,语气不自觉的顿了下:“别怕,是我。”
莫非握着匕首坐在了地上,脸上倒是笑了,还能开玩笑:“掌门,你吓死我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玄天问他:“你在干什么?”
莫非坐在地上没起来,他这会儿是真的腿软了,刚才因为找不到出路,走的特别急,几乎把整个溶洞都走遍了。乍然看见玄天出现在这里,他是真惊喜,又惊又喜,这一惊喜就洒了气,没劲了,他扶着石头往上站:“掌门,你怎么来了?”
玄天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来找你。”
莫非闻言张了张口,他是想说点感激的话的,可喃喃了好几下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从没有想过他能够惊动到掌门来找他,他拿起他地上的包裹朝他笑:“谢谢掌门,幸好你来了,我刚才走了好几圈都没有走出去。”
玄天看着他嗯了声,莫非没说谎,一头汗,黏在额间的头发全都让他抹了上去,所以额头便露了出来。
额头上的那一点红痕也若隐若现,隐约有发光之势,比之在离镜中看到的更为清晰。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离潭之境,镇魔殿的起始之初,莫非受其魔气干扰,要不是灵力全无,他此刻怕是会有所感觉。
莫非看他盯着他看,摸了摸脸:“掌门,我脸上还有灰?我刚才洗过了啊。你等等我再去洗洗啊。”
玄天咳了声拉住了他:“没有,我是在想事情,想我们怎么出去。”莫非的眼神是纯粹的,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玄天看着他的脸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他不是下意识的咽口水,只是嗓子不知道怎么还是紧了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楚莫非,应该是看清楚他原本的样子,一个小妖王的样子。额间红痣似血痕,五官明艳照人。他真是魔君楚烬的儿子。
楚烬未堕落成魔前的元身是朱羽族后裔,百雀之王,吸天地之灵气,雌雄难辨。他不知道有多人飞蛾扑火过,但此刻也能感受到妖王的蛊惑力。
莫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已经把包裹往身上背,看他还站着便跟他说:“是啊,我刚才走过了这几个洞,这个湖泊像是个中心,周围有7个洞,其中这5个我都试过了,每次都绕回了了,也就是说这些都不是生门。”
他说着指了指其他几个洞,玄天终于顺着他的手指点了下头:“这溶洞是天然形成的,大大小小的洞有数千个,一个套一个,有无穷无尽之势,况且这里的洞都还大同小异,你走错了也是免不了的。”
他解释的有点多,是竭力的想让自己正常点,不要再去想前尘往事,他不是玄长林,不会坠入魔教。他相信他的意志是无坚不摧的。
莫非仰头望洞:“不是吧?上千个?”
玄天嗯了声:“是的。”
莫非回头看他:“那掌门你能走出去是吧。”他眼闪亮亮的,是巴结的到底了,这是个小孩啊。
玄天伸出手忍不住摸了把他的头:“走,这边!”他选了莫非没有走过的那两个洞中的一个,既然莫非这么相信自己,那就算是装样子也要装的像点。
他们两个人越走越远,就在他们下面的楚烬觉到他们这是要远走,气的把棋子全都扔在了对面的墙上:“哪个混账东西竟然敢在本尊的地盘上撒野!”
魔君的功力即便是受困在这镇魔殿里也没有打折,这一手棋子丝毫不差的定在墙上那个人身上,周身穴位没有一个错的,要是墙上那个人是真的,这下就被他定死了,幸好,墙上的只是个影子,魂魄聚成。
虽是影子,可是清俊的轮廓依然在,玉带束发,蓝袍修身,眉目晴朗,脾气也格外的好,纵使魔君乱发脾气他也没有说话,依然是盘腿打坐。魔君既然已经把镇魔殿住成他自己家的了,那他就足以欣慰了。
魔君看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越发的生气,袖子一挥:“哑巴了!说话!”
墙上的人便抬眼看他:“魔君怎么了?”
声音清俊好听,但是魔君丝毫不领情,小牙咬的狠狠的:“叫我魔尊!”
墙上的影子只好改了称呼:“魔尊。”
改了称呼魔君也不愿意:“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我就知道你笑话我!你有什么好笑的!你才是天下第一蠢人!竟然以区区凡人之体封印我,活该魂飞魄散!活该永生永世进不了轮回!活该!”
他连说了好几个活该,显然不能平他心中之怒气。他是万妖之王,却折在一个蝼蚁般的人身上,这让他如何能不气。他真是恨不得把玄长辄拨皮抽骨,放进油锅里炸成渣!可这个王八蛋只剩下魂魄,让他炸都没东西炸!
清俊的影子看他在怒火之中,也很理智的没有说话。等一会儿他自己气就消了。
果然没一会儿魔君就一挥袖子的坐下了,镇魔殿除了名字不好听外,布置还是不错的,至少魔君没有嫌弃他屁股下的椅子,双手搭在龙头扶手上,抬起了头,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神情倨傲,凤眼微微一挑:“玄长辄,下来陪我下棋。”
魔君是漂亮的,他有朱羽族的血脉,但是生生让他自己修成了孔雀,可纵使他这么美,墙上的那个影子依然在垂首打坐,二十年了,他就不肯多看他一眼。他们俩朝夕相处一个屋子,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魔君嘴角微微勾着,心里腹诽他这个家伙是不敢看他,玄长辄当年是九鼎门的首徒,不不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