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西回到工作岗位,金何坤实在无聊,跟着报了两天fundive。间隔安排,就不觉劳累,最后一天收拾行李滚蛋。
金何坤第一天去诗巴丹,与陈燕西不在同艘船。两人于出海口分别,金何坤靠着护栏,抱着陈燕西不让他走。
船上学员眼巴巴等着,陈老师皱眉,不好发作。沉声命令道:“放开。”
金何坤笑眯眯说:“老师,吻我。”
陈燕西:“放开。”
金何坤不依不饶:“吻我。”
陈燕西:“我c,ao。”
金何坤眨眨眼:“麻利点!全船等你一个人。”
陈燕西抹一把脸,防风外套罩在头上,只得快速低头,在金何坤唇上蹭一下。趁对方愣神片刻,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护栏边没什么遮蔽物,陈燕西掩耳盗铃的举动着实不高明。出海口的一排排潜船中,霎时爆发叫好与口哨声。
金何坤餍足地挥挥手:“老师,下潜顺利!别太想我哦。”
陈燕西脚下一滑,差点啃在船头上。他回身竖中指,决定今晚不给c,ao。
但很明显,事与愿违。他还以为自己多禁欲,没出息。
两人都不下潜的日子里,陈燕西在旅店整理文件,偶尔看视频。金何坤察觉他的电话很多,接通与摁掉的,五五分成。
其中最多来自唐浓,偶尔是范宇,唐博士的伴侣。他们是外籍华人,这几年因父母问题,倒是长居国内。
既然住在一起,难免会听到些“其他”事情。陈燕西与唐浓谈论最多的,还是海洋生物学方面的研究。期间提到“护鲸”行动视频,陈燕西顺道给金何坤牵了线,让他们先认识。
事后,唐浓给陈燕西嘀咕:“我怎么总觉得,这男人在哪儿见过。”
陈燕西赶紧阻止:“你可是结了婚的人,听听这话,范宇能让你下床吗。”
唐浓:“......狗东西。”
陈燕西工作时,金何坤就拿了椅子,放在旁边,反跨坐着。他双臂交叉搭在椅背上,不是很理解,“你们搞这些......意义在哪里。”
“这话你去问唐浓,我就是个枪头,指哪儿打哪儿。”
陈燕西看完文件,觉着真要研究鲸鱼的发声,还是该到海里去。尽管多年来与鲸同游不在少数,但要进行数据分析,还得多次取材。
金何坤身边也有搞科研的朋友,在他印象里,那些人成天泡实验室、图书室。时间管理相当严格,劳累程度不输加班狗。年纪轻轻就秃顶,锃光瓦亮。
唐浓之流却相当自由,难怪别号民间科学家。
“不算体制内?那不是得自己贴钱。”
“小问题,他们有的是钱。”陈燕西手中转着笔,咧嘴一笑,“我交朋友,不在乎别人有没有钱。反正都比我有钱。”
金何坤:“......”
这话听起来,居然特别诚恳。
陈燕西转头,目光越过窗户,移到不远处的波涛大海上。他发愣片刻,思绪不知神游何方。
“但砸钱又怎样,有些东西,远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这世上规矩太多,体制内尤甚。为一科研项目,学术机构或政府的科学家们走着流程,耗着时间,填报申请表、焦虑经费。而其收入却往往不能与投入相匹配。
社会不公平,谁都知道。有人拿着天价片酬,干尽辣眼之事。有人昧良心买卖,盗取不义之财。学术领域追逐名利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谁还敢“认真”,谁还敢“有意义”。
但这些独立研究者,自掏腰包,自主开发软件,甚至乘着自己制造的潜水艇,下潜海底。用手机追踪鲨鱼,用过滤筛、木棍、几台相机组装“不思议”设备,以求破解海豚传递的信息。
“唐浓是发小,他俩比我高一届。”陈燕西说,“家庭关系好,常年厮混。长大后工作领域有交叉,他每年搞研究,我基本会去。”
金何坤思量会儿,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半响,都市浸 y- in 已久的坤爷,憋出一句:“请问贵朋友,这他妈合法吗?”
陈燕西宛如看傻逼......
“不合法,坤爷。他们做的事儿即危险,且大多时候根本不合法。”
“怎么,您是准备报警,还是上交国家。”
金何坤一介良民,脑子轴得真没法儿运转。“良民”守则里,没注册的非法营业算黑商,没签合同的劳动力算黑工,没经国家批准的非法研究,就是“瞎搞”。
他眼下还挺担心的:“那你算不算从犯,真被抓了......判几年?”
“您这......考虑得还挺远哈。”
陈燕西震惊,不料金何坤骨子里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公民。
“那我先替几位可能会唱铁窗泪的狱友们,给您拜个早年吧。”
金何坤咀嚼出几丝揶揄,气呼呼地一扔椅子,跑下楼给陈燕西买芒果沙冰。
这王八羔子工作时,就爱喝点甜。
及至入夜,陈燕西才放下手头工作。与金何坤出门吃晚饭,溜达半小时再回来。
意料之外,他俩的情人生活还挺和谐。要不是身处异地,陈燕西差不离有“生活感”。老夫老夫之间,日子且慢又悠长。
甜蜜得很。
金何坤在追问深层带时,陈燕西拖长了声音:“深海八百米啊——”
他又停住,手臂攀着金何坤肩膀。他拐进一条隐秘小巷里,将金何坤拉近。两人滚烫的气息交织,陈老师捏着坤爷下巴,眼里尽是撩人之色。
“吻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