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官过去,几天之后,他跟埃及信使一起会回来了,带回了埃及王妃的第二封书简,书简里的内容写得很清楚,阿肯娜媚衷心希望西台王子中的一位成为埃及王。
意识到对方没开玩笑而是认真的,西台王也开始认真挑选一位王子送过去,娜姬雅王妃当即提名凯鲁,不过陛下沉默了一会儿,询问有没有什么公平的方法。
乌鲁西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大殿中间,朝西台王行了个礼:“恕我逾越身份进言,用战车竞走的方式选出派去埃及的王子,这个方法怎么样?战车竞走是决定勇者的比赛,也是很受大家欢迎的竞技。获得优胜的王子一定会被埃及所接纳。”
他今天披了件黑斗篷,兜帽将脸挡住了大半,只有一缕金发滑了出来。这身打扮是以王妃近侍的身份,而不是神官,所以他才说逾越身份。
如果单纯以神官身份,虽然行礼时弧度都不需要太大,但进不了元老院议会的门。
之所以提名战车竞走,是因为这是凯鲁最拿手的项目,以他的性格不会故意放水输给任何人,而与他并称“帝国双雄”的塞那沙,精通的是剑术与弓箭的步兵战。这是乌鲁西与娜姬雅王妃事先商议得出的阳谋,专门针对凯鲁,对方还不得不接招。
经过王妃的大加赞许和长老们的跟风附和后,西台王同意了用战车竞走的方式选人。
在准备战车和马匹的时候,凯鲁独自一个人默默走到偏僻的地方,一拳打在了墙壁上,而修达偷偷找上了夕梨,伸手递上一样东西。
“战争女神,将这个药混进酒里,让凯鲁皇兄喝下去。”
“修达王子!”
“嘘!这只是轻微的安眠药,这些药量只会让身体麻痹,行动不太灵活而已。”
“王子,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埃及!这个国家需要的是凯鲁皇兄。那么,那个就拜托你了。”
“等……等一下!修达王子……”
夕梨拿着药包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不小心已经偷听到全部对话的塞那沙,从墙角后走了出来,望着金发少年跑远的背影说:“你就按照修达说的做,那是他自己决定的。”
夕梨抗拒的摇了摇头:“让修达王子去埃及吗?他才14岁,还只是个孩子……”
“夕梨,在这里14岁已经是大人了,还是你想让皇兄去?”
“怎么可能!”
于是在战车竞走前,夕梨将下了药的酒哄凯鲁喝了下去,驾驶到一半,凯鲁王子就感觉使不上劲,车速慢了下来,被身后的战车超越。
不过获胜的不是修达,而是与他并驱一段路,就将他甩开的塞那沙王子。在臂力和对战车的控制上,塞那沙要比身体还在发育中的修达,有优势的多。
获得胜利后的塞那沙,转头对修达笑道:“得对你另眼相看了,修达。但是你当埃及王还太年轻了,再过五年也许我会让给你,现在给我吧!维持好两国平衡的关系,对现在的你来说太难了,我才是最佳人选。”
“塞那沙皇兄……”修达抿紧双唇,勒住了缰绳,“我已经是大人了。”
这句话被塞那沙笑着忽略了——
修达扁了扁嘴唇,带着从人堆里赶来的女官一起离开,他接过她递来的白布,擦了擦汗,小声的呢喃道:“如果塞那沙皇兄知道这一切都是我故意作戏给他看,会不会对我更加另眼相看?”
跟随多年的女官,低眉顺目,将所有不该听到的话,全都过滤出耳朵。
“如果他知道,在给夕梨送药包时,我就注意到他在了,那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会怎么看?”
“如果他知道,我从来都不想去埃及,我只是想让他走,他还会不会说我太年轻了?”
女官一路无言。修达又想起了火季节最热的某一天,他摘下粘在乌鲁西头发上的花瓣,放在鼻前轻嗅。对方脸色一变,一闪而过厌恶。
那厌恶不是针对他,他却铭记到今日,他从没有见乌鲁西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而那天,在元老院的石阶路上,和乌鲁西有过接触的人,只有塞那沙。
46误人子弟
“凯鲁怎么可能会输给塞那沙!”娜姬雅王妃阴沉着脸说,手中的神杖底端重重砸在了地上,“他已经有这份隐忍了吗?不可能,难道他平时的性格都是伪装给我看?他不可能有这份心机,不然就太可怕了!”
乌鲁西还没开口安慰王妃,就有女官来禀,修达王子身边的贴身女官前来拜见。娜姬雅王妃因为怒火而扭曲的脸,收敛回了正常表情,不过语气依然带着未消退的不善:“你来干什么?修达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吗?”
修达的贴身女官上前跪拜在地上,回禀道:“殿下今天说了奇怪的话,他说在塞那沙王子面前故意做戏了。”
“哦,作戏?”娜姬雅王妃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你抬起头来说话。将他说的内容,一字不漏的重复一遍给我听。”
那女官抬起头来,原原本本的复述起来,语调一字一顿中透着古怪,乌鲁西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空洞无光。
心中浮现一缕惊异,这个眼神乌鲁西曾经不止一次看见过,如果说修达居然也会做戏让他感到惊讶,那么娜姬雅王妃对自己儿子身边的女官,也用黑水控制的手段,就足以令他震惊了。
娜姬雅王妃轻轻拨弄神杖顶端相扣的铜环,听它们碰撞在一起的声响:“修达给夕梨送药包时就注意到塞那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