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一份菠萝芝士,记得加上黄油,另外,给她卑微的男仆——也就是在下,一份柠檬芝士,也要加黄油。”贾文凭刻意用伦敦腔说着中文,这让筱铜锤差点雷飞,心想贾文凭一定在路上撞到了电线杆导致头脑短路。
菠萝芝士和柠檬芝士一起端上来,都放在小碗中,筱铜锤看着自己的碗中那个金灿灿的菠萝芝士,再看一眼贾文凭那份柠檬芝士,还真像两坨屎,她不禁又感到一阵作呕。
贾文凭一脸得意,拿起汤匙从自己的柠檬芝士最上面挖了一勺,慢慢放入口中嚼了起来,口中还发出“咕噜咕噜”的鼓浪一样的声音,筱铜锤光是听着都想吐。她低着头用汤匙拨弄碗里面的芝士,结果不管拨成什么形状,脑中那恶心的画面总是挥之不去。
贾文凭还以为她在害羞。他想,这实在不符合锤儿的个性,上次在食堂吃饭,她还大方地吃着他碗里的菜,难道是因为今晚他帅得太彻底,从而激发了她的小女生本性?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应该体贴一点,于是,挖了一勺黄油,伸手拿到筱铜锤的嘴边。筱铜锤抬起头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冲她露出一个宠溺的笑,说:“吃吧,我喂你的。”
“不需要。”筱铜锤心里恶寒。
贾文凭觉得她还是害羞,于是,一颠勺,把黄油颠在了她碗里。
筱铜锤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万事俱备,只欠梅超风,不知道陶子明有没有想出主意请到黄花菜。
贾文凭则完全陶醉其中,在傻笑与装酷之间不断地变换他那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自我感觉良好。今天下午上课时,他又通过“纸聊”的方式向陶子明打听了筱铜锤的饭桌喜好,陶子明对筱铜锤并不了解,却不懂装懂地跟他扯了很多,其中包括筱铜锤最喜欢男生一边吃东西一边拨头发,还有,喜欢男生吃饭时嘴巴发出风吹海浪的那种声音,另外,如果一个男生饭后习惯来一杯法国红酒,拿在手里学上流社会的公子哥慢慢地品,这会让筱铜锤觉得这个男生非常懂情调,是在法国种梧桐的,不是在非洲挑柴草的。
对这些信息贾文凭无比重视,都拿笔记了下来,视若宝典。
此刻他故意咳两声,吸引了筱铜锤的注意后,便把手搭在自己的额上,十分骚包地往后扫了一下自己的黄色头发。
筱铜锤又感到一阵愕然,说:“你这样拨头发不怕头屑掉在食物上面吗?”
“o凭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吃点头屑又有什么要紧?我觉得拨头发是一种非常美好的习惯,既能促进头部血液的循环,动作又十分时尚。”
筱铜锤心里又一阵恶寒。她又看了看时间,心想那个贝候聆怎么还没来。
贾文凭觉得筱铜锤表面上淡定,心里一定被他彻底折服了。他心里得意地笑了笑。别急,哥这还有招儿呢。他又一响指,让服务生拿来了一个高脚杯,往杯里倒了一点红酒,拿起来品了一小口,然后举到面前,眯起眼睛,凝视杯中酒,说:“我最喜欢这种红酒的口味,浓郁、厚重,在优雅之中带着一点感伤,好像o(卡布奇诺),暧昧滋味慢慢卷入我的舌头,然后,触电一样的刺激突然紧紧攫住我的心灵。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令人心中重新燃对恋爱的渴望。对我来说特别的有feel,虽然贵是贵了点,一杯dyuan,但我从来不会吝惜,因为只有这种档次的红酒,才配得上我的e。”
筱铜锤听着他胡扯,心想这人如果不是在演戏,就一定是神经病发作了。
就在她心中焦躁不安时,贝候聆,今晚情节进展的关键人物,贝候聆来了,她悄悄走进芝士爱你,用目光的雷达搜寻了一番,没有看见黄花菜,因此她又往店的深处搜寻,结果看到贾文凭和筱铜锤,坐在那里,吃着蛋糕,还喝着红酒。
他们离她其实并不远,但是柔媚暗淡的灯光,使她看不清贾文凭的脸,但是又但是,她熟悉那一头黄头发,还有黄花菜最喜欢的颜色——黄,她断定那人就是黄花菜。她顿时感到妒火中烧,好像自己的菜被人偷了。这回她不动声色,没有像以前那样急躁,虽然她真的很想立刻冲上去把小菜一顿爆揍,让他在医院里躺一个礼拜。不过她明白,即使那样,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她家小菜一旦康复出院,一定仍然会死性不改,继续和这名姑娘约会。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冷静下来,悄悄地躲到柜台后面,从口袋里掏出一部相机,就像是枪战片里那种子弹打完、躲在角落处偷偷装子弹的枪手一样,开机、调好焦距,借着柜台的遮挡,卡擦,将两人拍了下来。
“闪电了吗?”贾文凭的眼里突然感到亮光一闪,感到很奇怪,抬起头,转脖子看着天花板,问。
“你脑子花了?这地方这么隐秘,闪电跑得进来?”筱铜锤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突然,她脑子灵光一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顿时眉开眼笑、欣喜万分。
看来梅超风已经借到,目的已经达成,可以闪了。
她又跟贾文凭就着红酒的发展历史、品牌、喝法等胡乱拉杂了几句,然后借口肚子疼,匆匆离开。刚走到外面,确定不会被贾文凭看到后,就高兴得又扭又跳,想到明天贾文凭哭哭啼啼、贾通政大义灭亲,就乐不可支。
贝候聆也没仔细辨认照片上的男生是不是黄花菜,因为她断定除了黄花菜,没有谁把头发染得这么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