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所以颜色深一些。
韩纵伸手,想拉她起来,她却不理,定定地看着自己脚尖。
他蹲下来,跟她平视,轻轻抚摸她头发,“怎么了宝贝?”
“软禁我……”她抬起头,看向韩纵的目光有点冷,“你到底想把我怎样?”
“不是,”韩纵温柔地给她抹掉眼泪,“这门内锁是指纹锁,目前只录了我的,上回不是还跟你说么,让你周末跟我去补录。”
说过吗?她模模糊糊的,怎么都记不起来。
韩纵好脾气地提醒,“我说周末一起去选家具,忘了?”
陈易澜恍然大悟。
他就是有这个圆谎的本事,半真半假,妥妥地掩盖了真实意图,让人不得不信。
“大半夜的起床干什么?”他目光微微沉了点,“难道你又想走?”
静默片刻,她有力地说:“我想回家。”
“这就是你家。”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一只手穿过她腿弯,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韩纵知道,她跟自己现在都没法入睡,于是干脆把暖黄的床头灯打开,然后让她偎在自己怀里。
想到她刚刚的哭声,以及在浴室里,狠劲上她时,她虽想要回避,但始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他真的,心里疼的厉害。
她的娇躯散发着温和的热度,他心里平稳下来,用下巴柔柔地磨蹭她头顶。
“易澜,”他缓声开口,“我不是不让你去做检察,而是不愿你现在冒险,等我走到最上面,没人敢打你的主意,肯定愿意让你去。但现在我还做不到,”他握住她的小手,“给我几年时间,我会尽全力往上爬,然后用最大的权势给你庇护。”
陈易澜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又慢慢把目光转回来。
“现在官场不太稳定,俗话说枪打出头鸟,我都不能太过锋芒,更何况你。”
“只是三年而已,宝贝儿,”他是男性角度,三年的确不算什么,三年后陈易澜还没到三十呢,“你继续当律师好不好,三年一过我一定找机会把你弄过来。”
“骗人,”陈易澜说,“是你的缓兵之计。”介于韩纵前几次行为,他的信誉值现在已经降为负。
“我给你算算,从现在开始到孩子生下来,包括坐月子,你这第一年几乎就这样过去。刚从产假里恢复,也没法很快进到检察岗,考核期至少要一年,我那些怀孕的女同事,后来再也没有来过。到时候你会发现,三年眨眼过去。”
陈易澜停顿片刻,“你一早就知道行情,所以故意让我怀孕。”
“真不是,”他无奈地笑了下,“这个不骗你,我自己都准备今年不干事。”
他拿起手机,打开一个文档给她看整年的行程,然后又说:“我请了很久的假,你知道吗?”
“多久?”她轻声问。
“先请一个月,一直到把婚礼办完,然后从怀孕第七个月开始休,一直休到你把宝宝生出来。”
他以往的工作量,可是现在的三倍还不止。
她身子往下挪了挪,脸蛋枕在他胸口,“工作量这么少,你怎么升职?”
“磨刀不误砍柴工,大不了从第二年再开始,”他亲昵地抚摸她的侧脸,“没什么比我老婆更重要,工作也不行。”
这些话要是早点说该多好?这样商量着她指不定能直接同意,也就能避开已经发生的冲突。但韩纵一开始真的想不到,毕竟不是这种性格的人。这番话,不过是事后的救急反应。
陈易澜把眼睛阖了起来。
韩纵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侧脸,心头那根紧绷的弦可算稍稍放松了点。
“你看你,多大点事,反应这么激烈。归根结底,我只是想让你提前休产假。伯父伯母平常不也劝着你退出吗?你从来没有这样吧?”
“因为你的手段,韩纵,让人难以忍受,独/裁主义。”
“可这样最快,”他仍是简单粗暴的思维,“不然你肯定要慢慢磨,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
陈易澜反讥一句,“伶牙俐齿,也没法掩盖你的真实意图。”
韩纵拨起她的脸,饶有兴味:“那你说说,我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让我一无所有,失去工作,失去亲人,也失去朋友,然后身边就剩下你一个人,除了你,我再无人可依赖。”
韩纵也不遮掩,“我的确这么想过,但操作难度太大,谁让你是陈家二小姐,如果是个没落的贵族,我指不定就这样干。”
陈易澜抬头问:“我的手机呢?”
韩纵平静道:“为了防止你冲动,我暂时帮你保管一下。”
她微微蹙眉。
可一到这里他就强硬起来,“退婚跟打掉孩子,绝对不行,别做傻事。”
“那你不要再这样逼我,韩纵,”她语气骤然急起来,“我真的会受不了。”
他苦笑,“我已经比以前克制多了宝贝儿,谁让你怀了孩子呢,我理所当然要把你看紧点。”
“你看我的眼神总是那样,像攥着一只随时会逃跑的猎物,包括我跟其他男性接触,你也会特别反感和紧张。一开始是郑洋,后来是魏靖,甚至最早,你还抵触过裴衡。你自己反思过为什么吗?”
韩纵点头,无可救药道:“太爱你,所以战战兢兢。”
陈易澜却说不是,“根本原因在于,你跟我现在的关系,大部分是通过性来维系的,而且是你单方面强制,你怕别的男人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