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还舒服么?”
陈易澜微微一顿,从卷宗里抬起头。
她笑得特别甜美,“是我跟韩检一起给你选的。”
这话一出,陈易澜立刻产生一种不太舒服的肉麻感。
不愧是律师,夏瑶说得相当巧妙,她跟韩纵那天的确一起过,而且“意见”也是她给的,虽然最后并没有一起去,但说成“一起选”,似乎完全可以,某种程度上甚至不算撒谎,彻头彻尾的语言艺术。
陈易澜问:“他为什么要跟你一起?”
夏瑶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他主动来找我,说想要我陪着逛街,可能一个人太孤寂吧。”
最后一句特别补刀,“一个人太孤寂”影射什么不言而喻。
“他把你的内衣洗坏了吧,所以给你买新的作为赔偿。”
反正她说的都跟事实对上号,陈易澜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她不知是韩纵自己乱塞搞的,还以为是送洗时那边没留神一起给搅了。
陈易澜沉默下来,将卷宗合起。
开庭。
官员性侵案,男当事人正是陈易澜公司的中层干部。
女的在原告席声泪俱下地控诉当时如何受到被逼迫,描述到某些屈辱的细节时,她甚至悲痛地声线不稳,说自己被压住不能动弹是多么痛苦,而男的又是多么粗暴、蛮横。
作为女性她很排斥这种案子,说得严肃点,侵犯不管轻的重的,都归到有罪里也算是对女性的一种保护,哪怕过度又怎样。所以这场官司她没有之前那种干劲。
纪委部有四个律师,其中三个都是男的,但这个就偏偏分到她手上,可能有人见她煤场案立功,羡慕嫉妒恨,想给她甩个小鞋。
那天上午,陈易澜不在状态,或许是因为有类似的经历,导致她很难客观看待原告描述的场景,更别提仔细揣摩那些施暴细节是否真实合理,后来也没留心听夏瑶律师的控方论述。
她无法控制地脑海里晃过很多画面,漆黑的,疼痛的,暴力的,令她十分揪心、不舒服——那是一种心悸的感觉。
照理说,她可以以此为由推掉这个案子,说自己被侵犯过,应该要规避这类。但她实在说不出口,也没想过要跟谁说。一旦说出来,不出半日,所有人就都知道,原来她被韩检这样那样过——这不止是难堪,简直是羞辱。
初审结束,二审在明天,就目前看来,是控方占据优势。结束后法官看向那男官员的眼神都带了鄙夷的情绪。
陈易澜没看到夏瑶嘴角的笑,平静地拿着卷宗离开。
顾宸从被告席下来,一脸不悦地把她拦下。
“我以为你要给小三看看颜色,结果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晋江独家
41
顾宸上来就质问:“你对原告心软?”
陈易澜解释一句:“原告在庭上处于难堪窘迫的状态,这时候不适合步步紧逼。”
“不咄咄逼人,那还叫什么律师?你看看,你自己在庭上问的都是什么狗屁东西,问她几点碰面,她说大半夜;我的穿着,很随意但戴了名表;地点,酒吧;这明显就是出来玩的,全他妈对我不利!我让你问她交往过多少任,又跟多少男人做过!法官还以为我是她第一次呢!我本来就是玩玩,她玩得比我还凶好吗!”
他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吼,她尽量保持温和,“我会按照自己思路,把我想说的都阐释给法官听。”
“软弱无能,你根本不会辩护!”
陈易澜停了下来,脸色变得微冷,“我有我的辩护原则,如果你不喜欢可以换人,但如果相信我,那就别质疑。”
她怎么会不知道诘问的手段和技巧,给男方辩护无外乎证明那女的十分性开放,甚至浪荡私生活糜乱,要质问她上衣露多少沟,下面又露多少腿,跑去酒吧打工还深更半夜在里头晃悠,难道不是期待发生什么。诸如此类的。
顾宸不屑地抿起嘴角,“你以为我想找你?性侵找女的来辩护,我他妈脑残了才会这么做,还不是因为另外三个都不接!”
陈易澜冷冷淡淡,“那你去外面事务所找。”
这句就把他堵得无话可说,因着身份的敏感性,他就想私了,不愿跟外面律师交涉,怕传出去影响仕途。
“陈易澜我跟你讲,这场官司你无论如何要给我赢!不仅关乎我个人名声,还关系到我们公司。”
她转过脸,正儿八经地盯着他:“你到底做没做?要是我查出来,你真做了,公司也不会留你。”
“没做!”他斩钉截铁,“我身边从不缺女人,犯得着去强`奸一个‘外卖’女?我脑子进水了吧!”
“你不用反复强调她是出来卖的,这点根本没用。就算她是做这行,难道你就能随意侵犯?还是说你想让自己再加个票娼的罪名?你刚刚没看到吗,他们从头到尾都拒不涉及这点,只说是打零工的服务员,你干嘛非要去扯?这个一旦查出来,你跟她都要拘留。”
顾宸听完,勉强点头,“那你说怎么办?”
陈易澜没回答,一径往外头走,走到长凳上坐下来。
顾宸打量她几眼,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被韩纵甩了很失落?”
她没理。
“就这么被劈腿,对方还在你面前得意,小三见原配,耀武扬威,换我我也很不爽,”他自觉体贴地递过去一根烟,“抽吗?”
“不抽。”她声音不带温度,“你凭什么说是劈腿?有证据吗?”
“哎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