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
厉行打车追了三个车站都没找到贺熹。就在他准备直接追回家里时,夏知予带着他队长陈浩和他宿舍绰号瘦子的男生一块来了。厉行身上有伤,又即将毕业演习,陈浩不可能准他的假。厉行犯起浑来,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和陈浩动手了,最后被大绑地带回了学校。
禁闭室里,厉行踢门,“我告诉你陈大眼睛,要是我女朋友和我掰了,我扫了你全家!”
知道他耳朵挂伤听声费劲,陈浩也懒得和他废话,转身走了。
晚上,瘦子和宿舍的另一个哥们儿过去问厉行怎么回事。厉行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狠狠踹了两下门,骂道:“明知道我现在半拉聋子废什么话啊,记个号码打过去,我女朋友家的,看看她到家没,有没有被车撞伤,告诉她我和夏知予什么事都没有,等我过几天回去和她解释。还有,我去复诊的事,你们谁他妈告诉夏知予的?”
“我说过多少遍了,让你别为了讨好美女透露阿行的行踪,她就是天仙,里面这位也看不上。这回好了,等他出来非扒了你的皮。”门外瘦子絮叨了身边的兄弟几句,又扯着嗓子对厉行喊:“那要不要告诉你家那位你演习受伤残废了啊?”
厉行勉强听见了,没好气地说:“你他妈才残废了呢!我警告你什么都别说啊,她要高考了,不能分心。”
瘦子闻言急了,骂道:“你丫的耳残手残心也跟着残啦?都这样了,不告诉她你受伤了,她能信吗?你觉得是担心你比较能让她静心,还是让她误会着参加高考好啊?”生气地反踹了下门,他自语自言:“我脑袋才是被门夹了,问你干什么玩意?!”
厉行端着疼得快废掉的右手,没好气:“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
瘦子吼:“夸你帅!”
里面那位发飙:“滚蛋!”
随后瘦子就往贺熹家打电话,始终没人接。一直到了晚上,家里终于回来人了。一听是个低沉的男声,瘦子立马机灵地说:“叔叔您好,我是贺熹的同学,有点事找她,能让她接下电话吗?”
贺珩显得很平静,他说:“贺熹有点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到家就好。瘦子松了口气,又问:“这样啊,她没事吧?”
贺珩没正面回答瘦子的问题,只是说如果同学你的事情不是太急,可以等明天到学校了再说。瘦子不好再说什么,悻悻地挂了电话。
等收了线,贺珩拿着药去敲贺熹的门,等了小片刻没听到回应,他说:“那爸爸进来了。”就推开了门。
房间里,贺熹趴在床上,脸陷进枕头里。
“起来让爸爸看看。”把灯打开,贺珩弯身去抱贺熹,让她坐起来。
柔和的灯光下,贺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低声说:“没事的,都不疼了。”
把她可爱的卡通睡裙往上挽了挽,贺珩轻责:“以为爸爸像你一样还没长大嘛,走路姿势都不对了会不疼?”
贺熹吸吸鼻子,瘪了瘪小嘴没说话,眼睛却红了。她之前在军校门口被轿车刮倒擦伤了腿,本想瞒着,可贺珩是何其细心的人,见她上楼走路的样子不对劲就发现了。在贺珩的询问下,贺熹只好如实相告,不过她没提是在a城伤的,也没提家人并不知晓的厉行,她只说是在学校门口过马路时太急才被车撞到。因为是自己不小心,所以就让司机走了。
贺熹从小就像男孩一样淘气,偶尔还打个小架,磕坏个腿儿啊擦破点皮儿什么的,也算常事,加上她性子又急,贺珩倒也没怀疑,只是细心地给她喷了药,轻轻地揉着,说了句:“总是莽莽撞撞的。”就没再追问下去了。
末了,贺熹撒娇似地搂住贺珩的脖子,喃喃地唤:“爸爸。”
将心爱的女儿搂在怀里,贺珩轻轻拍她的背,柔声说:“害怕了吧,以后小心点,好在不是太严重,可爸爸还是心疼啊。”
贺熹强忍住眼泪“嗯”了一声,更紧地偎进贺珩怀里。
次日,贺珩还是带贺熹去医院做了详细的检查,确定没伤到骨头,才放了心。那段时间贺珩比较忙,总是要去外地开会,临走前不放心留贺熹一个人在家,怕学业繁重的她饮食起居不正常,就把女儿送去了父亲那里,请大哥大嫂代为照顾。就这样,贺熹家里的电话开始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见事情超出了预期范围,为免贺熹情绪不稳影响考试厉行不顾校规准备偷跑回家,结果被纠察抓住,不仅被记了大过,连十拿九稳的毕业时能被破格授中尉衔,一脚迈进副连级军官行列的机会也丢了。
无奈之下厉行只好联系高中同学王伟,让他去给贺熹捎话。王伟是认识贺熹的,见了面他就说:“阿行受伤了,怕你像去年一样耽误了期中考跑去看他才没说,没想到反而让你误会了。他和那个姓夏的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确切地说,他们什么事都没有。你好好考试等他回来。”
贺熹的心情还没平复,她当时满脑子都是那天厉行和夏知予走在一起的情景,所以一时间,她无法判断王伟的话的真实性,只是说:“谢谢你。”
王伟也跟着着急了,“谢就免了,关健是你听没听进去啊?阿行急得都在宿舍捶墙了,你好歹给哥们一个反应,我好给那边回话啊。”
贺熹怀里抱着书,低着头不说话。
“你认识阿行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吗?你别胡思乱想再影响了高考,那不是让他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