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你跟老太太反是旧衣,就要叫人家笑话了。”凌氏示意,“去试试,我瞧瞧好不好看?”
其实只要小孩子生的白嫩,穿新衣总是好看的。凌氏看了一回,笑道,“很好,就这么穿着吧,一会儿过去给你祖母瞧瞧。”
赵长卿道,“要是祖母的衣裳也做好了,我一并给祖母带过去。”
凌氏笑应,觉着赵长卿自从领了收拾果子这桩差使后,的确是格外懂事了。
朱老太太的寿宴转眼即到,一家四口刚用过早饭,凌家人就到了。
出乎赵长卿的意料,二房一家子都来了,凌二舅、二舅妈、凌腾以及凌三姐。
尽管边城民风彪悍,不似中原内陆那般讲究礼法,不过,凌家这样举家去朱家贺寿,依旧让人觉着有些唐突了。
一般这样举家赴宴的,肯定是用于交情不错的人家。凌家不过是因着赵家的关系才能让凌腾去朱家族学附学,先时与朱家八竿子打不着。朱老太太过寿,朱家就这么举家而去,实在不大合适。
凌家是凌氏的娘家,既然凌氏都不说什么,赵长卿更不会多那个嘴。
两家人互见过礼,凌二太太笑,“今天要麻烦卿姐儿了,你表哥表姐没去过朱家,要你多指点他们。”
赵长卿笑笑,“表哥本就在附学,跟朱家表兄是同窗,我也是听母亲的话顺个手儿而已,说不上指点不指点的,二舅母太客气了。”
凌三姐笑,“卿妹妹,你这身裙子是不是新做的,真好看。”这赞美,一半是拍赵长卿马屁,一半是真心羡慕。
赵家好几年都只有赵长卿一个孩子,赵勇是疼女儿的,而且,赵家日子渐渐宽裕,赵勇时常给赵长卿添些玩具首饰。哪怕赵家家境一般,赵长卿手里的小簪子小步摇之类的也有几件。如今要出门,赵长卿自然要打扮的体体面面。她手上是一副金镯子,颈上戴着金项圈,头上梳两个鬏鬏,发带上也别了一圈儿绢花。更兼赵长卿不常出门,养的白嫩,衬着一身大红衣裳,的确讨喜。
赵长卿笑,“表姐过奖了,表姐的衣裳也很漂亮。”看得出来,凌三姐也是用心打扮过的。相对于白嫩的赵长卿,七岁的凌三姐已经是个小女孩儿,头发能梳起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发间簪着时兴的绢花与一只金钗,衣裳也是新作的绸衫,腕间戴只白玉镯。
凌三姐笑眯眯的同赵长卿说起话来,与向来安静的赵长卿不同,凌三姐能言善道,若不是上回她欺负过赵长卿,赵老太太也得赞一声这是个机伶的孩子。
两家人说了些话,待赵家人收拾好,便一道出了门,各上各车,同去朱家为朱老太太贺寿。
朱家果然宾客盈门。
哪怕朱老太太说的并不大办,主动上门的人太多,朱家也不能不招待。
赵老太太本就是朱家女,又是常来常往的,朱府的管事一见就忙迎了上来,做揖给赵老太太请了安,又俐落的同赵勇等问好,一面将人往里面请。
很明显,亲戚朋友也分出区别来,待客的地方各有不同。凌二舅同凌二太太被引去了他处,赵勇叮嘱了凌氏几句去了朱六老爷的书房,凌腾凌三姐都跟在赵长卿身边,随凌氏与赵老太太直接去了朱老太太的院子。
此时,院中已是笑声连连,热闹的很。
赵家这一家子一到,就见一个身着烟云蝴蝶裙的年轻媳妇迎出来,那媳妇笑道,“老祖宗在屋里直盼着姑妈呢,姑妈向来可好?”说着欠身一福,亲自扶了赵老太太另一畔,又问侯过凌氏的身子,赞过赵长卿,说说笑笑的引一行人进去。
朱老太太的院子极是宽阔,屋子是雕梁画栋明三暗九的格局,如今屋里已是金壁辉煌彩裙云袖的站满了人。正中榻上坐着一身万字暗纹金罗衣衫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自然就是朱家老祖宗,朱老太太。
赵老太太一到,朱老太太满面带笑,“正说你呢,你说来了。”
赵老太太笑,“母亲在说我什么?我先给母亲祝寿。”说着就要下拜。
朱老太太忙道,“堂哥儿媳妇,赶紧扶着你姑妈。还有勇哥儿媳妇,身子都显怀了,莫要多礼。行了,你们来了我就高兴,孝心不在这磕不磕头上。”
赵长卿笑,“老祖宗,我祖母年纪大了,母亲怀着小弟弟,我替祖母和母亲给老祖宗磕头。”
既来了,总要行礼的。
朱老太太笑着点头,“我单就喜欢卿丫头伶俐懂事。”
丫环摆下垫子,赵长卿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朱老太太招呼她到跟前,摸摸她的头,笑问,“与你一起来的丫头和哥儿是哪一个?”
赵长卿道,“是我二舅舅家的三表姐和腾表兄。腾表兄在族学里附学,与庆表哥是同窗来着,如今老祖宗大寿,腾表兄想着来给老祖宗磕个头。”
朱老太太见凌腾生的面若白玉、眉目俊颖,小小年纪第一次来,虽有微微紧张却并不失态,更兼这是孙子的同窗,便有几分喜欢,笑道,“是个好孩子。”
凌腾与凌三姐也给朱老太太磕头祝寿,朱老太太看刚刚迎赵家人的年轻媳妇一眼,那年轻媳妇忙补了份见面礼给凌家姐弟。朱老太太笑,“头一遭见,是这么个意思。”
凌腾老实谢过,凌三姐儿笑道,“常听卿妹妹说老太太慈祥可亲,谢老太太赏。”
朱老太太笑笑,没说话。
赵长卿微微讶意的看凌三姐一眼,她可是从没跟凌三姐说过朱家的任何事。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