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笑着逗弄她。
“谁怕了!”叶黛暮立即横眉冷对。“哼,要是淑慎在,我才懒得找你呢。”
这个故事说起来还真是一点都不香艳。云来寺在半山腰,周围虽有山民农家,但也隔得老远,没个一刻钟走不到。也就是说寺庙孤零零地竖立在山腰上,若不是内里的小和尚大师父还算多,那可就真的没半点人声了。
可是呢,就算是一座庙里,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地隔着,那也远了去。叶黛暮这会赶路来的,身边没有半个侍女不说,身上换洗的衣物都是上回留下的。
上次还觉得这院子太小了。叶黛暮只带了三个侍女都住不开。这会子天黑夜静的,叶黛暮一个人躺在床上,只觉得院子大得吓人。
她不敢睡,悄悄地摸去谢璇的院子,敲了敲他的窗。“幼安,开开门。”
“你怎么来了?”谢璇正洗完澡,准备入睡。“进来吧,外边虫子多,当心被咬了。”
叶黛暮起初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谢璇一开门,洗过的头发还未干透,往下滴水,悄悄地渗透了他的前襟。
谢璇都准备睡觉了,当然也不会穿得多整齐,就随意地披着件睡袍,如今被水打湿,那是全透了。这样一副美男子出浴图,瞬间叫叶黛暮杏颊微红。
白袍乌发,灯火微黄,蝉鸣悠曳。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口干舌燥的暖热气息。叶黛暮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但是一见谢璇转过头来漫不经心瞥她的那一眼,叶黛暮瞬间后悔了。
完了。这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狗的眼神。
“你今天还没扎马步吧?”谢璇这个翻转倒是叫叶黛暮吓了一跳。
“恩恩额,啊?”叶黛暮也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些什么东西,反正暧昧的气氛立马就一扫而空了。叶黛暮扎了一个时辰的马步,累得倒头便睡。醒来的时候谢璇早就出去练剑了,屋子里只剩她一个。
叶黛暮纠结了一下,也就放手过去了。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想的吧。
“要回去了啊。感觉好像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啊。”叶黛暮很是舍不得。
谢璇也舍不得,但是他没说,摸了摸叶黛暮的头,安慰道。“没关系,这也不远,下次你想来了,我再带你来。”
“也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叶黛暮心情还是好了一点。毕竟还能再来嘛。
但是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在前方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来的时候觉得路长,回去的时候觉得路短。不多时,叶黛暮便坐在了临走前令她困得要命的椅子上,安安稳稳地打起了盹。
这一梦有点长。梦里她已经是执掌众臣生死,威风的女皇,说一不二。可是梦里没有淑慎、没有幼安,甚至连镜子里照出来的模样都不是她自己的。有些怪异。可是梦里哪有那么多逻辑呢。
叶黛暮先是在朝堂上斥责逆贼,然后就要披坚执锐,亲自上战场。这个时候,叶黛暮开始有点清醒。这个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女君,肯定不是她。她还不会排兵布阵呢,哪能这么娴熟地指挥军队啊。
不过,梦醒之后,叶黛暮倒是想起来了,梦里的女皇八成是诚敏帝,她的祖母。这样想,她要是能安安稳稳地活到头,这辈子八成也少不了要上一两次战场,兵书这种东西多少还是看点为妙。
叶黛暮这个时候还没想到少了什么。谢璇被那熊师弟一打岔也给慌得忘干净了。直到卢淑慎给叶黛暮更衣的时候无意地提了一句。“陛下,您的宝剑呢?”
“完了、完了、完了……”叶黛暮扔了手中的兵书,噌地一下跳了起来。这下好了,都过去好几天了,找回来的希望渺茫啊。但是怎么会忘得这么干净呢?真是一点想没起来。
叶黛暮现在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她都旷工好几天了,再想出去,就是拿她当摆设的大臣也不乐意。谁知道她背地里谋划什么,当然要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才放心啊。
虽然叶黛暮确实在他们背后搞了不少鬼,什么派眼线啊,挑拨挑拨世家间的是非啊,但是她也不想让他们注意到太多。否则万一有一两个太精明或者运气太好,撞破了她的计划,那就不太好了。虽然目前她的计划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网子铺得太大,想收起来,没个两三年,是见不着水花的。
“哎呀,当初怎么想的,要从基层人民抓起,早知道起码也从四五品的小官开始套近乎啊。”叶黛暮一边练字,一边唉声叹气。
“啧,四五品的小官?”谢璋嗤笑。“你以为四五品的还是小官,哪怕是世家里的庶子可能花上一辈子经营都做不到的位置。你以为能做到这位置上的哪个不是人精?”
“哦。老师你最近黑多了。”叶黛暮巴巴地转移话题。
谢璋确实黑多了,也精神多了。这几天他上京夏宫两头跑,可不晒得健康多了嘛。
“别转移话题。还没说你的宝剑呢,那可是武景帝留下的,文惠帝,诚敏帝都用过。这就是人家戏本子里尚方宝剑,这么精贵的东西,你说丢就丢,败家子。”谢璋几乎是戳着她的脑袋教训的。
“我错了。”叶黛暮也就认错是一把好手。“我已经拜托幼安去找了。”
“你还以为只是少了把宝剑的事情吗?平日上朝少了这把装饰也无妨,没人会特意留意。但是再过两个月就是中秋。那时候你要带领百官登高祭月,到那时,你腰间要是少了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