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意外而又略带迷茫,忽而粲然一笑,“有点意思,跟本侯的黑虎倒是很像。”
白图腹诽,黑虎?黑虎是谁?他可从未听说。
他平静的说到。
“往后你就在府中种花吧!”
白图亦平静应下,心道,老子辛辛苦苦保护你,落得如今的下场,还真不如种花呢!
“可喜欢种花?”他斜睨了他一眼神色到。
白图咬咬牙笑的灿烂说到,“喜欢的不得了。”
“哦?”
宗政明月略一思索,又问到,“那你觉得本侯这园中花色如何?”
在镇国侯府五年多的侍卫生涯中,那次宗政明月在太白楼遇袭,他杀了假的轻山公子跪在他面前,那是他和宗政明月的第一次正面相对。
而一个多时辰前,八荒在小花园被鹰隼所抓,他去追,碰到宗政明月,这是白图第二次和宗政明月正式面对。
眼前这算是第三次吧。
宗政明月的套路太深,他感觉有点玩不起了。
他一个大男人问他园中花色如何?
他心中万马奔腾,千万个腹诽,园中花色太美了,只是和他本人太不配了,应该种些什么食人花?曼陀罗?一品红?虞美人?
反正都有毒!
白图脑门一热,小声嘀咕到,“满园□□怎及雪衣侯颜色!”
“放肆”,宗政明月双眸带着薄雾,好看至极。
白图赶忙说到,“侯爷息怒,这话可不是属下说的,整个云中郡的百姓都这么说的!”
法不责众。
宗政明月那双盯着他的双眸怒气渐渐褪去。
白图对上宗政明月凝视的双眸,讪讪一笑,“侯爷是后燕国栋梁,心中装着天下国事,岂是这些花花草草能比的?只不过是城中百姓尊敬侯爷仰慕侯爷的比拟之词,还请侯爷息怒!”
这话说得带着点儿谄媚,宗政明月神色上看着倒是有些享受。
白图心中更是奔腾,他这后背滴血着呢,这位侯爷却在说着花花草草,到底意欲何为。
很快殿内走出一人,正是一脸风霜,神色晦明的老谷。
白图根本没料到殿内竟然还有人,而且是老谷。
宗政明月深深看了他一眼,眉目间警示意味。
“往后你就跟着老谷种花。”
他手中端着的正是当日白图去花房找他拿的那一盆浅粉色的大碗香水月季。
那天他正是以去花房拿这盆花为由头,去的库房后面,趁机放了八荒从花房侧门出去溜进库房后门。
看到这盆花,白图不由面上讪然。
后来为了追那只抓八荒的鹰隼,他一直忘了放下这盆花,直到跪到宗政明月脚下,他才放下花盆,过后一番心惊胆战便忘在了小花园里。
老谷不紧不慢的放下花盆在白图身边,“白侍卫的花。”
这位老人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淡然和随意,但似乎全身都在极力的隐忍着颤抖,看着他的目光仿佛落在他的身上又落在他身后的湖光山色。
这老人像是强忍着移开他的目光,随即往院前和湖水相接的那片低矮灌木走去。
白图立在那里,后背火辣辣的疼痛越来越清晰,他心里清楚,他体内的血蛊修复像鞭挞这样的皮外伤顶多一两个时辰,这会儿只怕是伤口的血早已止住了。
而面前宗政明月的目光如炬,这注视的探寻的目光让他想起冬日雪地上的阳光,没有任何温度的光亮,忽然有种锋芒在背的感觉。
老谷再次走回来的时候,苍老得犹如树皮一样的手里拽着一把黄褐色的草,上面依稀还有几朵浅紫色的小花。
“这是夏枯草,最能止血化瘀消炎减痛,白侍卫跟我来吧!”
白图立即跪伏在地,言辞恳切,“属下谢过谷老,即是侯爷责罚不敢止痛。”
老谷一愣,止步转头看着他,又看看宗政明月。
宗政明月迈着细碎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他,温凉的手指一闪,捏在他的下巴上。
白图就那么直直的仰头和宗政明月两两以对。
这么近的距离看这张俊美容颜,他忽然觉得眼前光亮得瘆得慌,随即垂下眼膜。
“这个忠心表得倒叫本侯心服口服了?”他嗤笑一声说到,随即收手退到原位。
老谷神色有些怪异,刚一挪步凑近到白图身边,白图立即转身,避开背部,面对他道,“属下听从侯爷吩咐,以后就跟随谷老种花了,还请多多指教。”
老谷点点头,再看看宗政明月,眼中神色晦明,告退离开。
白图不知宗政明月何意,刚想也告辞退下,却见门口施施然进来一位娇柔女子,她一进院门,顿觉院前一亮,所有的花草皆为其背景。
正是西蜀南平王赠予宗政明月十七诞辰的礼物,西蜀第一美女伍灵仙。
☆、22谁是黑虎
22谁是黑虎
伍灵仙今日着了一件鹅黄渐变青绿的对襟缎衫纱衣,渐变幻色紫丁地花刺绣抹胸。
娇嫩的颜色衬得伍灵仙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
尤其引人瞩目叫彩的是她那条绿色的极相思花前月下裙。
这种裙子是西蜀南方特有的一种布料所制,无数均匀褶皱排列,让裙间的绣花显出实体的感觉,尤其是移步间当真是妙生花影。
心事孤山春梦在,到思量、犹断诗魂。
水清月冷,香消影瘦,人立黄昏。
尽管伍灵仙低眉垂眼,柔弱矜持,但这条相思裙却表露了她的心意。
白图心里暗暗意外,